第50章 他很好,比你好
离冷荆看到离亦凌带着杏儿过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只不过离亦凌跪在他面前,请求他留着杏儿在身边的时候,心里还是被刺了一下。 “你做主就好,你不需要问我。” “谢主隆恩。” “亦凌,你要回西暖阁吗?” 离冷荆的声音难得的柔和温柔,似乎更像是恳求着什么, 离亦凌垂着头,默不作声,离冷荆起身,俯身把他抱了起来,离亦凌身体陡然腾空而起,他慌了一下,不自觉的环住离冷荆的脖子, 殿里还有人,离亦凌羞赧着脸,忽然周盼烟的那些话又残忍的响彻在他脑海里。 “放开我,我回西暖阁。” 离冷荆眼眸垂下,看着离亦凌,说,“好。” 嘴上是这么答应着,离冷荆却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打算,当着杏儿等众奴仆的面,抱着他踏进了内殿。 离亦凌气愤地挣扎着要下来,一个八尺男儿被他这么抱着,还是稳稳当当的。 离冷荆强劲的手臂交替转动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抬着他的臀,把他往身上颠。 “在这里再待一晚,好吗?” 离亦凌手抵着他的胸膛,声音极其冷淡, “不好。” “最后一晚。” 离冷荆哀求着,声音里带着某种蛊惑意味。 离亦凌扬声,“放开我!” 离冷荆呼吸滞了一下,然后行至圆木桌子边,直接把他放在了桌子上。 离亦凌推开他就要下去,离冷荆却岿然不动的把他环在臂弯里。低头说, “亦凌……轩辕戈祜要来了。” 离亦凌手突然顿住了,惊诧地仰头看着离冷荆,一时间鼻尖都凑在了一起,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视线交融,气氛莫名诡异的暧昧起来, 离冷荆见缝插针的抓住这点旖旎,迅速吻上了他的唇,趁他愣神的须臾,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轻而易举的钻了进去,湿热的津液搅弄在一块,侵虐性十足。 离亦凌体温骤然升高,脸色烫红,在他反应过来准备咬离冷荆一口的时候,离冷荆及时退了出去,舌头还卷着晶亮的口水。 “甜的。” 离冷荆勾起一抹笑,评价着。离亦凌气得眼睛发红,伸手用了十足的力气强硬的推开了他。 离冷荆尝到了一点甜头,稍显餍足的放开了他。 离亦凌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从桌子上跳下来,问他, “轩辕戈祜真的要来?” 离冷荆坐在檀木凳上,倒了一杯茶递给离亦凌,说, “你很希望他来吧?” 离亦凌接也没接,说道, “并不。” “真的?” “真的。” 这话离亦凌说的非常真心诚恳。轩辕戈祜正是意气风发的大好年纪,他是真的希望轩辕戈祜能把对自己的一点心思收回去,去娶妻立业。 离亦凌问, “所以他来离国干什么?” “两国交好,明面上送女人来和亲,实际把自己送过来了。”离冷荆浅浅的饮了一口茶,然后抬起眼眸,如点墨的瞳孔看着离亦凌。 “亦凌,我早说过了,你惯会蛊惑人心,只是没想到,我也陷了进去。” 离亦凌淡淡的对上他的目光,说,“大可不必,我对你除了恨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那对他呢?” 离冷荆手指紧紧捏住了杯子,指尖都泛白,“你跟他相处不过几日,他都能为了你只身来到离国,你是什么想法?” 离亦凌拧着眉,沉默了片刻,说, “戈祜很好,比你好。” 离冷荆呼吸一窒,手上忽然脱力,险些连杯子都没握住。 离亦凌捕捉到了他的反应,随即淡淡的移开视线。 离冷荆和轩辕戈祜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轩辕戈祜生得比离冷荆好太多,他就是生长在阳光下的,一贯都是欣欣向荣明朗肆意的活着,他眼神里流露出的豁达骄傲是离冷荆向来没有的。 离亦凌的话对于一个在地狱里长大的人来说实在过于残忍。 离冷荆阴恻恻的说, “我会杀了他的。” 离亦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不能。” “你爱他?” “不,”离亦凌眸子变淡,不慌不忙的说,“如果没有轩辕戈祜,眼前这个在你面前的人,已经被轮奸至死了。” 离冷荆听闻整个人猛然僵住了,手中的杯子彻底滑落,砸在了青灰色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离亦凌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棕色的瞳孔里是一股坚毅决然。 “所以,你所谓的对我的爱里如果有半分真诚,你就不能动他,他死了,我绝对陪葬。” 外头还有阳光,明明都快到夏天了,离冷荆却觉得连身上体温的一点暖意都消逝殆尽,他声音在发着颤,问他, “你在轩辕,到底经历了什么?” 离亦凌倒是显得轻松多了,风轻云淡的说,“被人抓了,几个士兵围过来想上我罢了,对了,你亲自打造的玉势就丢在那里了。” 他的话让离冷荆的耳膜嗡嗡直响,他嗓子莫名哑住了, “你……” “我没事,是轩辕戈祜救了我,他也没动我,还把他的军帐让我睡,自己去挤士兵的。” 离冷荆胸中的那口闷气并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亦凌,对不起……带你去前线之前我说过一定保护好你的。” 离冷荆无法想象,骨子里矜贵清高的离亦凌,是怎么将受到的这等凌辱的事,如此轻易的说了出来。 “不必道歉,你只需答应我,不能动轩辕戈祜。” “好,”离冷荆声音还半哑着,“我不动他。” 得到了他的承诺,离亦凌转而将视线投向了窗外,阳光还在普照着,将外头的树木染成淡淡的金黄色,偶尔还有风来,树叶便窸窸窣窣的发出声响,感觉接下来的天气,不会很好。 离亦凌顺利的回到了西暖阁,虽然还是在一个宫殿,但总算可以一个人睡了,这让离亦凌感到轻松不少。 然而这种轻松并没有好多久,因为,离冷荆来了。 离亦凌已经熄了灯,躺卧在榻上。 离亦凌以为他的话能让离冷荆消沉几天的,没想到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死皮赖脸的贴上来,就站在了离亦凌的房门前。 离亦凌觉得心烦,对着白墙翻了个身,没有理他。总觉得他肯定会把门直接拆了进来。 然而离冷荆只是敲了两下门,等不到回应也并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离亦凌失了耐心,又翻身过来,想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外面月色应该是很好的,清清冷冷的照着离冷荆的高大身影,映在门上显得那方黑影格外孤寂。 离亦凌摸不清他的想法,不过既然他不使用暴力了,离亦凌索性翻身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了,离亦凌挣扎着起身,摸了一下额头,果然满头的虚汗, 又做噩梦了。他此时已经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是梦里的那股压抑闷恨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现实。 过了会儿,杏儿听着动静,就端着洗漱水进来, “公子瞧着脸色不好,怎么了吗?” “没事,一个梦而已。” 离亦凌穿好外裳,用水洗漱着, 杏儿就在一边,似乎是想说什么,离亦凌问她, “怎么了?” 杏儿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把他洗好的水盆端了出去。 今天离亦凌打算出宫一趟,跟离冷荆说了,离冷荆只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派了一队侍卫保护他,就放他出宫去了。 离亦凌要去的地方其实就在皇城,没有多远,反而是最繁华的一带地方。 盛福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