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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怎么一个人？” 他笑着坐到我身边。 我原本是想着一个人出来喝喝酒解解闷的，没想到在这儿地也遇到他。 真是阴魂不散。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不在家陪老婆，还有空到这种地方来……？” 我当时是想说鬼混的。 他避而不谈，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答道：“还不错啊。” 我说谎了。 他笑了笑，“你都27了，还不肯老实安分地过日子吗？” 我心道老子27关你屁事啊，男人三十还一朵花呢，我这还好几年才三十，正值年少的小鲜肉一个。 我于是也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 “我还年轻，没玩够呢。” 估计他是听出来我讽刺他年纪大、老牛吃嫩草了，不过酒吧里灯太暗，没能看清他精彩的表情，有点扫兴。 “喝一杯？” 我知道这损货会给我在酒里动手脚，可我没拒绝。 我接过酒，一饮而尽。 有点想哭。 尽管不想承认，我内心里还是在期待着什么吧。 真是好笑，他还真是痴心妄想，真以为我对他痴心一片，还幻想着屋外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吧。 不过…… 那女人骂我倒是没骂错，我就是贱人，扭着□□求男人□的骚/货。 我有一点儿迷迷糊糊的，不过也知道自己被半抱着带去了楼上的包厢里。 曾经，就是因为跟他在一起久了，才会误会了。 想起当年的自己还真是傻啊，为了这个人连家都不要了，却沉溺在爱情里，完全被蒙蔽了双眼呢，到最后，这个人不过就一句轻飘飘的“我妈逼我的”。 所以你就去娶了女人举案齐眉。 呵呵。 我认识了你九年，却被那女人骂小三、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更可笑的，我竟然把你崴脚的借口当了真，还真以为等你在集团里站稳了脚跟就会离婚恨我在一起。 要不是你女儿都会叫我叔叔了我还真不知道我真的是个第三者呢。 我被放在了床上。 “你醒着吧。” 于是我也不再装睡，那药确实让我感到一些不适，到不至于神志不清。 我靠在床头半眯着眼，他就在我面前慢慢脱衣服。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但不知道打火机被我落哪儿去了。 “打火机。”我向他抬起下巴。 他过来拿掉了我手中的烟。 “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抽烟，”他挑起我的下巴，“我不喜欢烟味，别抽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作罢。 他上手解我的衬衫。 “很期待被我玩吧？” 我不置可否。 “才没有。” 我的嘴硬对于他似乎十分搞笑，我背对着他，听到他说：“我很期待。” 我感到他的手指抚摸到了我的后颈。 我侧过头。 细长的眉毛、骨节分明的手指、柔软的栗色短发、带着坏笑的嘴角…… 我很喜欢他这副皮相，不然怎么会看上他。 我喜欢他。 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很痛。 他一点都不温柔，好像平时的温柔不过是假象罢了。 我并不伤心，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青春都浪费了、回忆也被弄脏了，所以感到不甘心。 “好冷……”我靠在公园里的景观湖旁抽烟。 是啊，冬天了，我穿的衣服太少了，会冷的啊，又不是十几岁的身体，永远热情似火不会觉得冷似的。 我在街上无所目的地晃了几分钟，不行，太冷了。 我买了条围巾，家里的围巾去年不知道被我丢哪儿去了。 虽然之后高中的班长送过我一条新的，不过是Grande Unita系列的，太贵了我没好意思接。 我围着围巾，也不想坐计程车，慢悠悠地朝家走去。 反正昨天的剩菜还剩了不少，实在不够就泡包泡面凑吧。 走到楼梯间，远远地看到我家门口蹲着个人。 我摸了摸后颈，就当他不存在吧。 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拿出钥匙，开门。 “喂，你的电话都打不通，为什么？” 他扯住我的袖子，“我在问你……” 我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似乎有些生气，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把我摁在墙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你说句话啊。” 我推开他，尽量让我的声音稳着：“我交新男友了。” 真是拙劣的谎言。 “啊？” “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快回去吧，嫂子还在家里等你。”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我笨拙的表演，“你果然在生气吧。” 他自顾自地说着：“说过了只是为了哄我母亲了，毕竟出柜了面子上挂不住嘛。你想想，要是我的性相暴露了，那在合作伙伴面前我哪还抬得起头，我在妈面前怎么交待？” “唔……也对，要不我在附近租个房子吧，也能像之前那样跟你见面。” “我再跟我秘书说好，让他们以为我在工作就好了，应该能在这边待一半的时间。” “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回答，也不看他。 他过来摇晃我的肩，“你有在听吗？” 他叹了口气，“算了，你有别的男人我也不在意……” 他握住了我的手，抱着我，很温暖。 但我的心是冷的。 如果不是贱到了骨子里，怎么会不舍得推开他？ “我们进去好不好？” “别这样。” 房子里没开暖气，但比起外面还是好得多，我推开他想凑过来吻我的脑袋。 “不想要吗？” “……别想多了。” 我们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我在逞强罢了。 好悲惨啊。 真不甘心。 就算在这种时候，也会感到愉悦啊。 我习惯了的呼吸频率、炽热的手心、探进我口里的舌尖。 全身都在□□着呢。 “我喜欢你。” “别……别想多了，我们不过唔……p友而已……” ……我好像流泪了。 都是他害得我头昏转向、鼻头发酸。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喜欢我？” …… 我蹲在阳台上抽烟。 他还在睡。 明明说了最后一次，是我总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我明知道不可能等到什么，把赌注放在他是不是会离婚上，别说了，他连孩子都有了。 只有我孤身一人。 “不管了，死渣男！”我狠狠地把未抽完的烟头摁在地上。 老子要出国浪去，谁爱爱谁爱吧，老子爱累了老子不爱了，就一个三条腿的癞□□，老子还不能离了你是怎么的？！ 唉…… 我蹲在地上，nmd，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 我在班长的帮助下出了国，我去的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唯一的缺点大概是那里没怎么被开发，有点儿像国内的农村，但正因如此，晚上还能看到银河。 之后我和一个自由旅行者谈了场恋爱。 大家都知道，恋爱嘛，反正又不是抱着结婚的目的去的（有些国家允许同性结婚），也不过是玩玩。 大概谈了几个月吧，具体几个月我也不记得，大家都是向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哦，成年人的世界里没什么不该做的，都做了。 还不错。 比某个混蛋也不差。 后来那个人要继续环游世界，问我跟不跟着他一同旅行，我拒绝了，于是便不了了之地分了手。 再后来…… 我和小镇子里的一个老师在一起了，不过这次谈了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天天就牵牵手亲个小嘴什么的，我也没那么禽兽，想着慢慢来就慢慢来呗。 然后到了最后，老师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终于同意我把他给吃了。 结果勒。 这货是个0，纯0，连个0．1都算不上。 问题来了。 我虽然以前都担当着0的角色，但我也算是个0．5吧。 问题又来了。 可是我从来就没在上面过。 嘿是嘿了，谁都没爽到。 事后那货泪眼汪汪地跟我分手了，理由是我技术太差，他差点觉得自己会直接死过去。 好吧，我承认，确实是我的问题。 次奥。 因为这事儿班长在电话里把我狠狠地嘲笑了一通。 真是的！就算因为技术差又怎么样！我第一次诶！太过分了！ 再后来…… “阿崇，和我在一起吧。” “啊？” 我没反应过来。 过了许久，我憋出来了一句：“……你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我听见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 “不是开玩笑，我认真的。” “啊……怎么这么突然？” “唔……哪里突然了？” “不是……班长你怎么突然……呃，就弯了？” “不知道啊，就，突然觉得自己喜欢男的吧。”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早就暗恋我吧？” 我记得班长是喜欢姑娘的，他一直也有女朋友啊，怎么说弯就弯啊？ 就是因为班长是直男所以我才跟他关系这么好啊。 “……要不还是算了。” “嗯？”不会是真的吧？！ “咱俩还是做兄弟吧。” “……” “唉，我主要是看，你也是gay我也是gay，你单身我也单身，反正我暂时也懒得找对象了，干脆我俩在一起得了。” 我黑线，“不能这么随便的啊，你忘了上回我的事了吗？万一咱俩撞号怎么办？” 班长沉默了一会儿，“……应该不会吧，我跟你又不是姐妹。” “……那你试过吗？” “还没，准备跟你试。” 我没敢答应，万一闹掰了还怎么做好兄弟，其次……不说位置的问题，我怕班长早就看上我了然后套路我啊。 不过……可能性也不大，毕竟这么久了，要真看上我了以他那把妹的手段我不得早早地缴械投降。 事实证明，班长虽然是第一次，但比我这个半吊子要强不知道多少倍，至少体力就甩我几条街。 完事儿了，我趴在床头抽烟。 班长那货躺在我左边手撑着脸看着我。 “怎么了？”我叼着烟问道。 班长羞涩地一笑，“阿崇你长得还蛮好看的勒。” “……”我无语，“当然了。” “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我怀疑这货是被魂穿了，打了一炮而已，“当然不是。”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 “再说。” “为什么不可以？昨晚你不是挺满意的吗？” 我掀开被子，露出腰上青青紫紫的印子。 “你自己看看，跟我被虐待了似的，还有，从下午五点一直做到半夜，再来一次我还能站着跟你说话吗？” 班长一脸无辜，好像昨天那个跟□□的野兽一样的是个棒槌。 不过除却我不曾松口之外，我们就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同居了。 …… 最近班长说国内有些事得他亲自回去处理，我实在是不愿意回去，就留在了y国——哦对了，忘了说，我搬到了班长在y国的房子里。 我在花园里喝着红酒，暮光洒在院子里，给我的花儿们渡上了一层夺目的金色光芒。 很美好，很恬静，让我感到很安心，尽管这别墅的另一个主人并不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