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园中(R)
俞简文混入宫中已有三日。他轻功极高,飞檐走壁自然不在话下,但为了稳妥,还是扮作侍卫的模样,四处打探消息。 五年前边境骚乱不止,与他同门的师弟参军报国,一去杳无音讯。师父为此痛心不已,闭门谢客,不再收徒。多年后他才在茶楼酒肆偶得消息,师弟与他同年出师,处事张扬潇洒,在武林中也算一方名侠,谁知竟是被奸佞谋害至死。此事一出,江湖哗然。老皇帝只顾宠着美人儿,对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此朝廷与武林便算是结下了梁子。 陈苍登基后肆无忌惮地屠戮江湖人士,如今双方早已势同水火,不日便有大纷争。前些日子师门得到密报,说朝堂里那位正想着要铲除武林门派,师父便点他下山,到京城一探究竟。 这天大雪蔽日,漫天素白,他自御花园向凤华宫去,想趁此机会探一探陈苍的寝殿。这几日他在后宫听得传闻:陈苍原本要修书塞上,调兵肃清武林,谁知这几日得了个新鲜玩物,爱不释手,竟将这事儿搁下了。 如此办事当真荒唐可笑。他一面在心里痛骂陈苍,一面顺着走廊越过玉池琼树,见大雪纷飞中站着一个人影,也不打伞也不披蓑,任白雪落在肩头发上。 那人身形利落,看着像是个习武之人,束着的腰肢却太瘦了,若他再站得松散些,几乎有些盈盈的媚态。然而那黑衣人只是像柄剑似的立在御花园的雪中,锋芒内敛,留给他一个清毅寡淡的背影。 俞简文这几日看多了莺莺燕燕,见到这样的人物忍不住多看两眼,忽听回廊中脚步传来,闪身躲进假山后头,便听见来人说话。 “穿这么少,在雪里站着?” 这是陈苍的声音,俞简文心中一凛,又听他不紧不慢道:“听说你想逃出去,怎么逃?从这院子里翻墙么?” 静了片刻,听方才见到的那人说道:“我不想逃。”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大病初愈一般,但听着依旧舒服,俞简文猜想,他原本的声音应当更好听些。 陈苍后宫里怎会有这样的人物? “不想逃?”皇帝的声音粗重起来。 “我不是你后宫的人,想何时走便何时走,没有逃跑一说。”那人答道,又冷冷淡淡加了一句,“陛下。” 这句话落在谁耳朵里也是巨大的讽刺。俞简文心生佩服,那人看着虽瘦弱了些,当真有副铮铮铁骨,世上敢如此冲撞陈苍的只怕也只有这一人了。听他话中的意思倒像是不得已被拘禁在此,要逃离却被陈苍得知。俞简文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待我取得调兵密信,出宫时说不定能捎带着他。 他正想着,便听假山另一侧响起撕扯衣裳的声音,而后是一声清脆的耳光,雪地里静了片刻,只听陈苍沉沉怒吼道:“臭婊子你敢打我?” 俞简文先是暗自叫好,恨不能出去也对狗皇帝拳打脚踢,又不由担心起那人。那副瘦弱的模样怎么经得起折腾?只是他此次前来身负重托,即便有心相助,暂时也不能肆意妄为,只得继续藏身在假山之后。 那头的声音渐渐不堪入耳。起初只是压抑的喘息,过了没多久,那人似是受不住折磨,呻吟声夹杂着痛喊不断传来。 荀言兰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一心只想着要出宫,想不到却被陈苍得知。他在挥出那一掌时便知道了后果,沉默地闭上眼。陈苍解开他的腰带,转过他的身子将他压在假山上,却也不急着步入正题,只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前头,一面弄他一面冷声笑道:“朕说你七日后才可出宫,七日便是七日,荀公子,你心急了。” 荀言兰被他压着,胸口的皮肉在假山上磨得生疼。陈苍反而衣衫整齐,在他耳边说些淫辞浪语,掐着他身前玩弄。 “你这副身子有没有让别人尝过?”陈苍抱着他的身子又掐又咬,偏不肯让他释放,“那天晚上是第一回么?” 荀言兰想起那晚的羞辱,只咬牙不言,又听陈苍道:“看来是了。我若是多弄几回,你会不会生孩子?” 他身前被弄得胀痛,双腿间本不该有的窄缝一片濡湿。他忍不住要夹紧腿根,陈苍的膝盖却卡在他的股间来去磨蹭,新帝见着汁水顺着细白的皮肉淌下来,满意地笑了:“你这样也能舒服么?” 荀言兰忍了又忍,眼前金星直冒,终于顾不得羞耻,喘息道:“你,嗯,你放开,让我,让我——” 陈苍被他抽了一耳光,心头怒火正盛,哪里会容他说话,松开手,解了腰带便顶进他的身子,毫无顾忌地弄起来。荀言兰在他松手的刹那便攀上高潮,牙关格格地颤抖,身体忽然被填满,那喘息立刻变了调。 陈苍弄得他疼极了,不过动了两三下,那柔软处受不了这般虐待,痛苦地痉挛起来,陈苍只觉得那处又紧又湿,死死咬紧,含的他舒爽无比,更卖力地挺动身体,直将那小口弄出一股血腥。 荀言兰如何受得了这般凌虐,他仍不愿讨饶,额头冷汗津津,咬紧嘴唇无声地哭起来。陈苍见他又是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心烦不已,动作更重,终于满意地听到几声哽咽。 一墙之隔,俞简文听得心头火起——即便是后宫嫔妃也不该受这等折磨,更何况那人只是被强拘在此。江湖人本就与朝廷不大对付,俞简文见陈苍如此淫辱旁人,对这位新帝的观感顿时掉进谷底。 “是。”陈苍弄完抽身而出,粗喘一声,重重在他肩头磨着牙。荀言兰眼里已有水光,双眼一眨便又落了泪,听见陈苍烦躁道:“君无戏言,君无戏言!你便认准了我必定让你离开。” 他说罢再撩起荀言兰衣裳下摆,捂着他的口鼻从身后进入。 为了方便随时发泄,陈苍从不准他多穿衣裳,只在殿里点几盆暖香聊以驱寒。荀言兰早已冻得手足冰冷,那身黑衣聊胜于无地挂在肩头,裤子鞋袜被陈苍丢了一地。他无力挣扎,只想那人快些结束对他的折磨,忍着耻辱塌下腰任陈苍摆布。 陈苍见他服了软,登时有种大权在握的快感。他很熟悉这具身体,那销魂处被他弄得多了逐渐食髓知味,如今湿软地裹着他,缠绵讨好地吮吸,跟着那身子不住地颤。 他贴得极近,眼里只能看见荀言兰一片白晰的后颈,长发像夜里的河流,在小段凸起的骨骼处分散,落在不住战栗的肩膀上。陈苍忽然觉得让荀言兰就此做他的后宫禁娈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一声令下,他每日都可将人这般压在书桌上、龙椅边、花园里,尽情享受销魂蚀骨的滋味。 他为什么不能呢? 陈苍想到他的计划,心里升起类似忍痛割爱的古怪情绪,身下人因为窒息挣扎起来,他登时没了兴致,粗暴地弄了几下,松开荀言兰口鼻的桎梏,抱着那汗湿的身子发泄出来。 “我的确会放你走。”陈苍在他耳边道,他说得柔情似水,身下的躯体不住颤抖却赢不得他半点怜惜,“至于你是站着走,还是爬着走,便看你今日的表现了。” 俞简文在假山后躲了许久,那人呜咽呻吟的声音渐渐小了,到最后只剩下断续的喘。陈苍终于尽兴似的离去,随后他听见躯体倒进雪地,沉闷地一响。陈苍的脚步仍未离开,他只得再稍忍片刻,低头见那假山一角的雪地中露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指尖被石块磨出了血,殷红地淌进雪中。 只消一眼,俞简文便知道那是只使剑的手,再细看却见着了手腕上狰狞的伤疤,心里不由得痛惋:受了这样的伤只怕再也拿不起剑了,所以那狗皇帝才敢如此欺侮他。 他心里莫名地怜惜起这个素未谋面的剑客,听陈苍的脚步去得远了,才绕过假山,俯身探查。 那人浑身湿透地躺在雪地里,嘴唇冻得青紫,肌肤上全是方才那龌龊事留的痕迹,双腿间血迹斑斑。俞简文不通医理,但知道不能让他就这么在雪里冻着,俯身合上大开的襟口,将人囫囵裹进怀里,又去握他冻红的手指。 肌肤相触的一刻他也不禁抖起来,那人的身体又冷又滑,像溺死的水鬼,黑发拖在臂弯里,缠缠绕绕,竟有些勾人的意味。 俞简文深吸口气,平心静气地蹲在雪地里。那人被他焐了一刻,身上终于热了起来,不再像个死人似的冰冷滑腻,只是仍在昏睡。 他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动静,言语间似是太医院的人,犹豫刹那,只得将那人放于廊下干燥处,踢散了雪上脚印,身形一动便上了屋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