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赤着脚在地板上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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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生凉,月横中天。 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雪花,密集而不粘连,如粉如沙;窗内是不着寸缕的骑士,面色苍白又红润,双腿岔开跪坐在地板上。 即使炉内还燃着火焰,刺骨的寒意仍不住地往他的皮肤里钻,更不论那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进来的北风了。可只有这样,修才觉得自己还活着,居然还活着…… 温暖?善意?或许他曾经拥有过,可现在他凭什么呢,一具随时都会发情的、已经被玩坏的身体? 修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又泄出一丝甜腻的呻吟。于是眼神更加悲戚,下一秒紧紧闭上,只余睫毛轻颤,如蝴蝶振翅。 不知过了多久,炉火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纷飞的雪花也渐渐凝滞,骑士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轻轻抖落眼睫上细碎的冰晶。 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了。 他垂下头,修长的脖颈在月光下反着银白色的光,透出一丝冷清。艰难地动了下腿,无法言表的酸痛瞬间在他的身体中复苏,攀着大腿一路攻占了整个身子。 可就在这痛苦至极的体验中,修的腹部突然晕起紫色的光——是淫纹在工作——将痛苦化为情欲。 骑士的身体染上薄粉,自小腹起竟一路在皮肤上显现出了玫瑰花枝,后穴下意识分泌起体液,但没了束缚的阴茎并没有高高翘起,而只是软软地拢耷拉着,龟头触在地上,前端被冰冷刺激地一张一合,淅淅沥沥地流出些淡黄色的液体。 他倒在地上,先是蜷缩,后又舒展开来,仰躺着将双腿大张,左手拧着胸前涨红的乳头,右手往自己的后穴里狠狠扣弄,希望借高潮排出深埋在体内的珠子。 天真的精灵怎么会想到他竟如此淫荡,即使肠道里塞着串珠也仿佛不存在般地和他对话、进食。是了,或许真的像三王子所说,他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 不再理会身体的异常,修静静地躺着,双目无神、没有焦距,任由地板逐渐变得绵软,带着粗糙的湿热,缓缓舔舐着他光裸的肌肤。 细密的齿痕成片成片地浮现,又像潮水般退去,玫瑰便在这温软的苗床上肆意生长。根,诞生于骨中;藤,游走于皮上;刺,深扎于肉里;再以血液为养分,开出最艳丽的花。 修无声地喘息,像濒死的鱼类,被空气挤压着胸腔,沉重的窒息感在每一个毛孔中释放,再经由喉管泄出,组成媚俗的呻吟,又被打碎在空中。 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似的,被投入到无垠的虚空中,悠悠地坠在云端。他接着又看见一束阳光,冲破层云洒落人间,点亮了无边黑暗中唯一一片花园。 其间端坐着一位手捧书卷的贵族,璀璨的金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剪裁得体的礼服勾勒出他修长美好的身躯,被玫瑰花簇拥着,露出醉人的微笑。 而沿着花园曲折有致的小路,正阔步走来一个挺拔的身影,有着与修别无二致却更加青涩的面孔,披坚执锐、意气风发。 修愣愣地停了一会儿,才迟钝地意识到:这是他和三王子的第一次会面,也是他噩梦的开端。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奋力摆动着四肢,顾不上失重的眩晕,终于跌进“他”的必经之路,痴痴地看着那个迎着光走来的年轻人,那个刚刚晋升为骑士的、被指派给三王子的、怀着长辈的祝愿与期许的年轻人。 他是多么干净而灿烂,本该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修看见他的眼中闪着纯洁而坚定的光,步伐轻快,任谁都知道他心中充斥的喜悦之情。是了,成为一名骑士可是他从小的愿望啊,如今就要踏入正轨了。 “可是你不知道未来将会面对什么。”修哑着嗓子,像是对骑士说,也好像眼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只是喃喃自语罢了。 “不要去……求你了……” 他艰难地张开双臂,可就像纱窗阻挡不了风的脚步,年轻的骑士毫不费力地自他的身体中穿过,只在他虚拢着的怀里留下一阵青草的芳香。 骑士还是去了,在他绝望的目光中被凉亭投下的阴影吞噬,再温驯地向那人跪下。 “日安,三王子殿下。我是修·布尔维亚,从今日起成为你的骑士,以生命起誓为您献上忠诚,永不背叛,永不迷茫,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那尊贵的殿下便抬起头来,温和地将右手置于骑士的头上,带着莫名的意味,却又很快放下,“你好,修。我是切帕雷洛,欢迎成为我的……骑士,今后的守卫工作就交给你了。” 而不远处的则修跌坐在地,颤抖着捂住脸,感受身边光明的扭曲,直到精致的花园在无尽的黑暗中彻底隐去。可他又听见了三王子的声音,凉薄的,带着无知的残忍,从四面八方传来…… “修,你真漂亮。”切帕雷洛抚摸着骑士的头发,半强迫地抬起骑士有些慌乱的脸,“蓝色的眼睛啊,多么像我的母亲,可惜我的眼睛却是金色的。” …… “他们都只是臣服于三王子的身份,眼中从来没有我的存在。”切帕雷洛将侍从呈上的宝石砸在修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向我跪下,修。向切帕雷洛跪下。” …… “不是要以生命起誓为我献上忠诚吗?”切帕雷洛狠狠地扇在修的脸上,“你完全属于我,从头到脚,由外及内,你是我的,永远。” …… “你来自库克镇?”切帕雷洛欣赏着修陡然惊慌的神情,“你说,要是那些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想?” ……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玫瑰花吗?因为我的母亲便是在玫瑰花田里被我的父亲强暴而有了我的。”切帕雷洛将一只带着露水的玫瑰放在修的耳边,再顺着肌肉的纹理来到小腹,轻轻在上面旋转,“所以我要你发情时浑身铺满玫瑰。” …… “众人皆追名逐利,为了区区一颗夜明珠便能夫妻反目,兄弟结仇。来,修,吞下这颗夜明珠,用下面的嘴哦。” ……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还要让他再经历一遍这些,那些痛苦的记忆应当如他的尊严一齐消散,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难道他承受的苦难还不够吗?难道他生来就是要被人折辱的吗?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修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沉沦——他早该知道的,自己永远也无法抓住任何东西。那就这样吧,怎么都无所谓了…… 此时万籁俱寂,月光静静洒在熄灭了的火炉中,洒在褶皱的床单里,洒在带着亮晶晶水渍的地板上,也洒在骑士赤裸的身体上,没有一丝生气。 可是忽然间,修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是三王子带着疯狂的呓语,而是轻柔的、热乎乎的,像牛奶、阳光、篝火,像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修?” 骑士慢慢睁开了眼睛,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却注意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枕边旁边趴着谁,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似乎很关心他? 像做梦一样。 他又动了动眼睛,意识彻底回笼,也终于注意到了精灵的存在。然而在看见安格斯的一瞬间,骑士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尤其是,在他看到地板上还有尚未清洁的,令人羞耻的水渍时。 他想,这下子,这位单纯的精灵也该知道他是怎样淫荡的人了。 他想,恼羞成怒的精灵说不定会把他赶出去,还会恶心自己为什么捡了个这样不知羞耻的人。 他想,这样也好,自己果然还是去死吧,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洗刷自己的罪恶…… 可是,看见他醒来,精灵没有询问他为什么会在地上,也没有询问窗户为什么会打开、火炉为什么会熄灭,只是惊喜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又带着坦然而无奈的微笑,目光平和地看着他,“不要赤着脚在地板上走路啊……” 骑士看着精灵站起又蹲下,从地上捡起一块手帕,轻轻地盖在那片让他坐立难安的水渍上,仿佛也盖在了他身上似的,修莫名地有些开心。 而安格斯回头看向他,脸上依旧是天真的、纯洁的样子,像是完全不知道他手下的水渍意味着什么。 又好像带着一些悲伤?修不知道,那感觉太快,他没看清,他只听见了精灵带着笑意的声音。 他说,“因为地上有星星的碎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