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离开
楚淮白天基本上都是待在书房，南启楚氏这一阵实在有太多事处理，大多都是跟那个新不久冒出来的势力“黑宴”有关。 童叔穿过一排排的书架走到了楚淮的办公桌，彼时的楚淮正看着一些特务传来的资料，桌子旁边放着一台手机正在播放着叶稍房间的一切。 “卧底了这么久也没带来什么有效的信息，这个黑宴还真是深不可测了。”楚淮放下了手里的资料，专心拿起身旁的手机看着屏幕里的叶稍。 叶稍正在玩弄着手机，但手机的灯光实在是太暗，楚淮哪怕放大了也看不清叶稍在看什么。 “这个组织在三角洲那边颇有声望，也不知道是怎么敢招惹我们南启楚氏的，实在是令人想不通。”童叔说着将一些箱子放在了桌子之上。 楚淮看着桌子上的这些个东西，暂停了监控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庞郝少爷专门说是给少爷您准备的，据说是一些毒品之类的上瘾的药物…”童叔自然能够猜到庞郝的意思，但他实在有点猜不透楚淮心中所想了，楚淮这一阵的阴晴不定实在太过严重了。 “还有一些…专门的道具…” 楚淮本能嫌恶地皱起了眉，“把那些个什么道具给我扔出去，还有警告庞郝那个孙子以后少送点这些个东西，小心老子弄死他。” 一旁童叔松了口气，庆幸楚淮疯得还不是很彻底，忙收拾这些个箱子准备出去。 “把毒品药物留下，其他的扔了。” 背后楚淮阴沉的声音响起，童叔站住了脚步，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点点头。 只是但愿楚淮不要玩得太过分以后后悔就好。 这天夜里楚淮的动.作仍然没有收敛，在叶稍忍耐痛色的脸上胡乱咬着，啃噬着，下手没有留情。 叶稍紧握床单的手指在楚淮停下的一刹那解放了般的松开，胸膛上下起伏着，流了一身的冷汗，旧伤未愈的他还是疼得脸色白了几分。 楚淮似乎还是不满叶稍死鱼一般的状态，跟那晚的主动简直天差地别。 楚淮惩罚般的挑逗着叶稍的身体，有点痛。 “你这种表现是在逼老子给你用药？”楚淮下手没有分寸，毫无感情地调笑道：“既然这样要不下次别躺床上了，跪地上用嘴也行啊…” 叶稍默默地收紧了手，他不想去看楚淮，以防自己眼里的轻鄙又招惹到他哪根神经反而自己受罪。 “今天那个庞郝送来不少好东西呢…还记得他吧？那个恋男癖的变态。”楚淮见叶稍不理，又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嘴里有着血腥味才松开。 “我感觉他说得不错，不听话的家伙就该好好调.教，那些个什么道具，皮.鞭什么的，有空我们玩玩？”楚淮疯狂残血的笑容让叶稍有点难忍，却偏偏不能跟疯子讲道理。 “还不止这些呢，有时候我在想，要是给你注.射了毒品以后…你是不是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叶稍听到这才与楚淮对上眼，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你真的要给我注射吗？”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就只能屈服于我而活着，你就永远都不敢离开我了。” “说不定在毒瘾严重时，你为了少受罪，我无论提什么要求，什么姿势，我想要怎么玩，你都不会拒绝了…” 楚淮越说越兴奋，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有点忍不住想给叶稍注.射了，他甚至已经幻想出叶稍难耐卑微地求着自己给他毒.品的场景了，犹使他无比亢奋。 叶稍的眼色瞬间暗淡了下去，在楚淮的目光下绝望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他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嘶哑道：“那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一瞬涌上的亢奋与冲动燃烧的熊熊烈火被叶稍一句话猛地熄灭。 楚淮又感受到了那种心被人揪起的疼痛与难受，压抑得他想要立刻捧起叶稍的脸告诉他，他绝对不会这么对待他，刚才他只是说着玩的。 可最后楚淮强忍住什么也没说，好像他一旦说了就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毫无尊严的如舔狗一样的自己，他不会再允许自己再下贱成那个样子了。 楚淮一心想要逃离这里，却被叶稍拉住了衣角，楚淮没有回头地站在原地背对着叶稍。 “楚淮，你…应该不爱我了，对吧？” 爱吗？ 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 楚淮自己都不知道对叶稍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他回答不出来，他也没有回答。 叶稍抱着这个问题，等待着楚淮的答案，可是楚淮没有回答。 叶稍这一等却等了五六年。 自从那晚以后，叶稍的气色越来越差，胃口也越来越不好，整天气息奄奄，毫无力气。 楚淮为叶稍请了很多医生，却都被告知叶稍这是心病，无药可解。 可看过心理医生后，也没有多大进展，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当心理医生提议楚淮可以带他出去走走时，被楚淮的一记冷眼吓得不敢多言。 楚淮怎么可能放叶稍出去，巴不得囚禁叶稍一辈子。 叶稍身体越来越虚弱，起先楚淮以为是叶稍装病来逃避自己，可在一次楚淮不顾劝强行与叶稍做的时候，叶稍崩溃疯狂得咬自己手腕静脉流了很多血的时候楚淮就真的慌了，他就真的不敢再碰叶稍了。 心理医生诊断出叶稍的抑郁已经越来越严重时，楚淮是真的有点后悔不该那天晚上故意说些什么道具毒品吓唬叶稍的，让叶稍现在变成这样。 叶稍这种状况持续了整个冬天，瘦得都有点不成人样了，楚淮才终于松口后退一步。 医生建议楚淮可以把叶稍放在自然风景相对漂亮宜人的地方，舒适安静的环境可能对他的病情有益。 思来想去间，楚淮又问了一下叶稍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叶稍只是梦呓般地答了句：“我想去简.咖。” 楚淮思索着简.咖环境的确不错，可以联系简衍把简.咖买下来把叶稍关进去，简衍曾经欠自己人情，他不会不答应。 果然，简衍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直接送给了楚淮。 楚淮知晓简衍现在不容易，给简衍的卡里打了几千万后事不宜迟地想要把叶稍转移过去了。 那一天还是很冷，叶稍在童叔的亲自陪同下送往了简.咖。 叶稍的手上脚上都被铐了链子，只能小步地行走，到了那里童叔自然会给他解开。 简.咖被楚淮买下来后做了大幅度的调动，整个店子周围都竖起了极其高大的围墙，店子里所有的高窗户都被安装了封闭式的钢化玻璃防止叶稍逃跑或想不开。 这次楚淮没有来。 叶稍这一阵都宛若精神不正常，一看到楚淮就疯狂地咬他自己，拉扯自己的头发，做出一系列犹如自虐的举动来伤害自己，害得楚淮即使恼羞成怒也不敢靠近。 楚淮只好派童叔亲自运送，他自己也放心。 叶稍来到了熟悉的简.咖，外面的花花草草都凋落得差不多了，实在没有什么美感。 来到里屋以后，简衍便在里面等候多时了。童叔依言解开了叶稍的铐链，保镖们围绕着店子一整圈，叶稍根本就不可能逃的出去。 童叔把叶稍的手机递给叶稍，嘱咐叶稍千万记得把手机戴在身上便出去了，留下了叶稍与简衍两个人在里屋。 那边的阳台都被楚淮用钢化玻璃封死了，这里俨然一座监狱，只是换了个地方。 简衍拿出了一包袋子递给叶稍，“你要的飞机票和伪造的身份资料都在这里，飞机票是下午三点的，还有两个多小时应该来得及。你…应该知道你的目的地吧？” 叶稍接过了袋子，脸上没有半分疯狂与颓然，装了这么多天了，他是真的累了。 “我知道，谢谢你了。” “那…只能祝你好运了，的确只有那种地方楚淮才找不到了。” 叶稍看向简衍，忍了一会还是道：“你这么帮我，不怕楚淮为难你吗？” 简衍笑了起来，牵动着他脸上的伤痕，“放心吧，有陆离在，楚淮不会对我怎样的。” “当年楚淮帮过我，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还他，看你们现在这样的相互折磨，只有你们分开一阵冷静下来才是对彼此最好的，我这是在帮他，希望他有天能够明白。” “哦，对了”简衍拿出一张卡来递给了叶稍，“这是楚淮打的钱，里面有几千万，你拿着，在那种地方有钱一定好过一点，别拒绝，密码在上面。” 叶稍接过了卡，在简衍的协助下两人推开了书柜的暗门，通道就在眼前。 “没想到我曾经以防万一的通道还是被你给用了，出去了外面有车接应你，不要回头。”简衍认真道。 叶稍再次道了谢就准备走，简衍一把拉住了他，“把手机留在这，不要带着跑。” 叶稍犹豫了下就果断把手机给了简衍，径直地走向了通道。 那天叶稍坐上了飞机，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城市，他将要奔赴不知明的未来，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情绪，应该是解放了吧。 他不能保证自己到了那里能够活下去，但只要一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叫楚淮的人，还有一个他没有得到的答案，就足够坚持他走下去。 他本来是恨不得楚淮死的，可他现在一点都不了。 只有楚淮活着，他才能骗自己是为了报复而活下去的，而不是为了其他那些不可言说的原因。 叶稍走的当天晚上整整一个冬天都没有下的雪在那一天晚上补齐了。 那场雪很大，淹没了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