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校园
后来，整整一个南启楚氏所属的医院都为了叶稍一人，在快过年本该轮流值班的时候硬生生地把所有主治医师都从家召回地为楚淮一人待命。 对此，章一豪成了楚淮的出气筒，一拳打得他血都快吐出来了，还是陆离那一帮人拦着，否则就楚淮那杀红了眼，将别墅所有保镖都清除了的狠劲，章一豪已经魂归西天了。 “你他妈不是说了叶稍没事了吗？现在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弄死你。”在手术台外边杀红了眼的楚淮又再次揪着章一豪的领子，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章一豪对此是真的说不清了，自己一个外科大夫，怎么可能在屋子里通过肉眼看出叶稍身体里面有毛病啊？这不是冤枉吗？ 但对上楚淮那戾气冲天的表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陆离等人见惯了楚淮的懒懒散散与处事不惊，乍还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失去控制也是实属罕见了。 鬼知道楚淮还在书房里美滋滋地沦陷时，一听到叶稍已经送往医院并且已经开始手术的时候，他只感觉整个心脏都骤停了几秒，手里的手机被他摔了个粉碎，他连走路都跌跌撞撞，整个脑子都像是充血了一般浑浑噩噩地赶往医院，然后举起枪来对着那些刚赶来的医生威胁他们要是叶稍有个什么万一，就把他们全家陪葬。 那些个医生吓得纷纷进入急诊室，一刻也不敢耽搁。 章一豪是陪陆离来的，陆离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章一豪对他的事也清楚一点，有点唏嘘。然后到医院后就被楚淮当成靶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抡了一顿，他也是欲哭无泪了。 手术台上的灯还是熄灭了，陆离一向不喜欢手术室，他母亲就是死在了手术台上，如果不是要陪楚淮来，他是死也不愿意到这里来的。 出来的大夫也是高兴万分，里面的人没事，他们也就安全了。 后来才知道，由于叶稍平日里的饮食不规范尤其是学校里中午晚上的随便乱吃或不吃，再加上他最近长期的心情抑郁与精神状态不太好，胃部严重受损，日积月累，一些器官也受到了影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人还在昏迷着，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楚淮这才松了口气。所有人都虚惊一场，要是叶稍真出了什么事，今日可就是真的血流成河了。 以前的楚淮管不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叶稍的一日三餐，作息时间他就管定了。要是再来那么几次，他都可以进手术室了。 叶稍最后在楚淮的执意要求下被送往了重症监护室。 到了后半夜，医院人都散了。 隔着玻璃窗，楚淮看着叶稍昏迷的样子，心里也一直很复杂。 少年躺在床上，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在难受得晕过去倒在地上的时候该是多绝望？而那时自己在做什么？沉沦于自己的世界与癖好无法自拔 ，罔顾他的生死，陷他于无人相助的境地。 最后的诊断也是暗地里戳了他一刀。 长期心情抑郁与精神状态不好…不就是遇到自己之后吗？怪得了谁？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吗？ 从遇到自己开始，叶稍受了多少次伤，请了多少次章一豪，留了多少血…而自己还在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足够对他好了，可这都不是叶稍想要的，他想要的从来都与自己无关，与他楚淮…从来都没有半毛钱关系，全都是他自己强行捆绑叶稍来索取的，叶稍的确应该恨他… 叶稍说得不错，他的确假惺惺。 放手吗？ 最后一个问题压得楚淮喘不过气，他舍不得啊，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从未见过阳光。 过年的那一阵街上很冷清，家家户户都缩在家里齐聚一堂，外面的温度都似乎伴随着家庭的温馨都慢慢地升了起来。 “再吃一碗。” 一道毋庸置疑的命令般的声音响起，叶稍病床上的桌子上又多了一碗清粥，粥很淡，甜度恰好。 叶稍将头埋进被子里，表示不想再理楚淮。 楚淮也不知怎么了，远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这一阵躺在床上，都被他严格限制一日三餐，且必须按照他的意愿来，要是忤逆他，或是采取以前的措施无视他，他也没有以前那么迁就自己了。 果然，楚淮冷下了脸，走上前去扯下了叶稍的被子，捏住叶稍埋下的下颌，眼里有着怒火流露，威胁道：“怎么？还想老子再对你“动粗”？” 想想那个动粗的结果叶稍就有点不寒而栗，恐怕那种将粥吞下再喂到他嘴里的方法也就只有楚淮这种变态才想的出了。 “不用了，我喝。”叶稍实在没有力气再与楚淮这种变态折腾，这几天也受到了教训，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楚淮揉了揉叶稍的下颌，将粥端给他。 叶稍即使有点饱了，还是接过将粥放到嘴边喝了下去，但喝到一半那是真的喝不下去了，将粥放下，缓了口气。 楚淮走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想让他好受一点。不怪自己狠心，是叶稍这小王八蛋太不像话了，如果不是自己在旁亲自监督，他恐怕什么东西都不会吃，改不了那些坏习惯，叶稍就彻底好不了。 “你这个样子还是挺虚弱的，一定要去学校吗？”楚淮明知故问。 叶稍沉默地点了点头，两人都心知肚明，却都回避着其中问题与原因。 楚淮是没问题的，他去不去都无所谓，但既然叶稍想去，他也不介意陪他。等高考考完了，不管分数如何，他们都已经是R大，也就是国家最好的大学的准录取生了，去参加高考也不过是叶稍想去体会一下罢了，他们的未来楚淮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叶稍不过走个过场，自己也只是友情出演一下。 “那你准备住哪…还是那个…我给你买的房子吗？”楚淮有点心虚，那房子有监控的事叶稍可能已经知道了。 叶稍没有什么表情，一脸疲惫：“不必了，我自己会去租房子，高三了，我不想在路上花费太多时间。” 楚淮抿了抿嘴，“那我跟你住一起吧。” 在叶稍有点森然的目光下，楚淮补充道：“我不碰你，就…上下学跟你同一条路，也好监督你吃饭…” “再说，你要是再晕了过去，也没有个人在你旁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 “不必了” 楚淮没想到叶稍如此执着。 “我相信以楚少的本领，就算不在我身边，应该也能把我的一切都知道得明明白白。” 叶稍话里有话，楚淮装作不知。一切都好像没得商量，两人之间误会太深，根本就扯不干净，只能随时间抚平。 “那我就住你隔壁，叶稍，四年之约没有结束，你哪里都跑不了。” 楚淮故意拉着脸，端着叶稍没有喝完的粥走了出去。 在还是大年初七的本该待家或是走亲戚拿压岁钱的高三们还是在学校与家庭的双重施压下回到了他们久违的校园。 整个学校就只有高三的进进出出，在高一高二的还在床上打滚的时候，他们就天不亮地就来了。顿时校园外面车水马龙，也都是来接送高三的家长们。 都知道最后一个学期尤为重要，一个高三生就是全家的希望，都是扛着所有人的期盼走进校园的，为此，倒是流露出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而与外面的隆重紧张气氛相对应的则是越野车里叶稍与楚淮的休闲样了。 由于叶稍在吃早餐，所以楚淮也不急，在一旁翘着腿嚼口香糖。而坐在他对面的叶稍则是动作斯文地喝着粥，脸色也早就恢复了正常，边喝边慢慢吞吞地嚼着。 他们这一次跳了一级，在楚淮的安排下，他们进入的是最好的高三A班，进去就要搞入学考试，测试你寒假期间有没有认真复习的那种。 在其他人为这场考试准备良久，担心焦虑的时候，这两人都已经忘了还有这码事了。倒也不是他们无所谓，更多的是已经看不起这些考试了。 两人都是心理成熟程度远超同龄人的人，一些同龄人在乎得如生命的事情他们早就想开了，甚至有着自己的人生规划与自我价值。所以，他们不会被一些琐事给绊住。甚至是在一些人认为的决定人生成败的高考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他们追求的远不是这里。 比起在校外面对家长千叮咛万嘱咐时的压力山大，班级里面的同学之间还是少不了温馨的寒暄与问候，即使是只知道学习的最好的班A班也不例外。 “哎，你们寒假都听说了那个八卦吗？” “噢，我知道，你说的是影帝简衍吧？听说他已经与他的公司解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还有假吗？头条都满天飞了。听说是他自己申请的，还不惜打了好久官司，赔了好多钱。” “这干得好好的，当了影帝后就过河拆桥，也太绝了吧？” “就是就是，亏我还这么喜欢他。” “别说这个了，你们知道我们班要来两个高二的学弟吗？听说他们直接跳一级到我们班的。” “这个，这个我知道，是他们高二的年纪前二，一个叫叶稍，一个叫楚淮” “天哪，都是大帅哥啊，我磕到了…” “行了吧你” ……… 后来已经到时间了，全班都坐好了，叶稍与楚淮才并肩走入教室，埋头学习的一些人还是禁不住看了过去。 两人一个懒懒散散，一个清冷疏离，都是十分养眼的颜值。关键是他们两人还是前后桌，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在乎其他的眼光。 班主任田晓是不久后来的。 老实说，对于楚淮这种阎王待在她班是真的让她担惊受怕的。万一惹到了他，分分钟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校长的意思是她必须接手，她也不能推脱。 楚淮曾经跟校长打过招呼，基本上学校里只有老师等才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旦哪个学生知道了，那个学生就可以消失了。为此，就算是校长儿子都不知道楚淮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一个他爸不断嘱咐绝对不能惹的人物。 那个校长儿子也在A班 ，还担任班长，是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好说话的学霸。 “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们班在高三最后一学期来了两名新同学，是叶稍与楚淮，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大家应该都认识。以后大家和平相处，在学习上多多帮助啊！” 田晓站在讲台上有点紧张地发言，时不时注意楚淮的神色，生怕将他惹毛了。 但她多虑了。 楚淮的注意力除了集中在叶稍身上，恐怕分不出一丝一毫在她的举手投足间了。 叶稍能感受到后面炽热的目光，他逼迫自己忽视掉。 前面的男生忽然转过身来，脸上是温和的笑意。他五官还算不错，再加上这柔和的气质，应该也挺吸引女生注意的。 “你叫叶稍吧，我知道你。我叫蒋浩，是这个班的班长，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尤其是学习方面的。” 叶稍淡淡地笑了笑。 这个温和自信的男生叶稍有点印象，每次高三发言时都是他，不仅是校长的儿子，还是高三的年纪第一，是整个高三老师的掌中宝。恐怕觉得叶稍是跳了一级上来的学习上有点吃亏，出发点是好的，可惜这位小朋友太天真了。 见叶稍只是笑笑没说话，蒋浩脸上温和的笑容有点支撑不住时，却突然感受到后面楚淮懒散地看着自己，顿时让他头皮发麻，蒋浩连忙转过身去，不敢与楚淮对视。 楚淮的脚伸到叶稍的凳子边上，让叶稍有所感触，楚淮靠上去笑意咛咛道：“这吸引人的魅力不减啊，叶稍…” 抓笔的手突然绷紧了起来，叶稍礼貌回笑：“在学校呢，劝楚少还是注意一点形象吧。” “形象？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 叶稍笑意凛然，压低的声音透着几分讽刺，“你在我心里不过是个死人，可有可无，哪有什么形象可言？” 楚淮笑出了声，他真的是太喜欢这样的叶稍了。 这精彩的校园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