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陨星为名》在线阅读 - 20-2口

20-2口

    段南歧捧着谢陨星脸颊,与他递过深吻,他们亲得颇为难舍难分,嘴唇分离时半空拉出一道淫靡的银丝,段南歧探上谢陨星的腰往上提,谢陨星身体发软地往下跌,却被段南歧揽着腰压在了门上,段南歧与他额头相抵,双唇相覆,舌齿交缠发出的水声,充斥一隅。

    谢陨星紧挨在门上,手脚无力,全靠段南歧的掌心支撑着腰部,他被亲得双眼朦胧,涎水流过下颔,唔唔不清地喘息,他们处于擦枪走火的阶段,极易起反应,谢陨星被亲得腿间发湿,双膝并拢,连内裤都紧贴着臀部,他清晰地感到腰部抵了个硬邦邦的东西,那让谢陨星反应过来,手按住段南歧的胸膛制止。

    段南歧俯唇去亲他的手指,将他手指含湿了轻轻用牙齿磕,谢陨星推了推,但黏黏糊糊就抱在了一起,段南歧的下巴压在谢陨星的肩膀上,听到谢陨星气息不稳地发问:“所以深吻的尽头是做爱吗?”

    段南歧还未消下去的性器滚烫地压在谢陨星大腿根上,闻言低低嗯了一声。

    谢陨星又觉得他可怜,像只欲望满身无从发泄的小狗,谢陨星由于体质总是疲惫从来没有感受过无法发泄的难过。

    谢陨星的手指轻轻地抚摸段南歧的眼睫毛:“你可以跟我视频通话,在我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认真想你的。”

    段南歧说:“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那语气怎么听都十分难过。

    谢陨星鼓了鼓腮帮子,思索了一阵,说:“我给你口出来吧。”

    段南歧下意识朝外边看。

    谢陨星说:“这里不会有人来了。”

    显然是默许。

    谢陨星去抽开段南歧的皮带,鼻尖蹭着腥膻气移动,夜里光线晦暗,那根粗长瘆人的性器早已高高勃起,翘在半空流水,他们都沉默,但一种下流的情绪却默不作声地在阴影里传递。

    谢陨星张口含住了阳具,马眼里流出腥咸的液体落入他口中,有些从指缝里渗出腥气,粗壮的阴茎挤压着他口腔里的空气,让他吐息艰难,他用舌尖舔着阴茎上的筋脉,鼻尖好似被那股气息冲垮了,让他不由自主地磨蹭双腿,腿间湿淋淋的肉逼里流出水,把内裤打得湿透。

    段南歧的手指悄然压上了谢陨星的后脑勺。

    那张小嘴张张合合地吞吐,睫毛垂掩着,山根琼白细腻,一张很纯的面孔,神态天真,甚至和淫荡二字压根搭不上边。

    如果不是那张淡粉色的嘴唇反反复复吞过胀红的阴茎,一次次抚慰侍弄,做着极为下流的动作的话。

    段南歧抓着他的头发,阴茎地往他喉咙里撞,谢陨星吃不下那么大的,唔唔了几声,就开始往外拔,下颔却被段南歧指根顶住了,段南歧捏着谢陨星的下巴,猛地往里深顶,压着柔软的舌根发泄,谢陨星站不住,双膝无力地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手指扒着段南歧的衣角握不住,一根根往下滑,怔怔抬起头。

    暗光下,段南歧的脸孔显得潮湿露骨,刻满了性欲,眼梢的黑痣因欲望,而透出阴冷空洞的美感,好似什么沉湎落入为塞壬蛊惑,却又挣扎不了,指腹落到谢陨星的唇角。

    谁都不想失控。

    段南歧射出来的时候,谢陨星嘴里满是乳白色精液,有些顺着唇畔滴下来,这副样子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段南歧蹲下去摸谢陨星的脸,谢陨星勉强地笑,装出一副很是游刃有余的姿态,仿佛并不意外,可是他喉咙里的东西太满,还在费力地吞,眼角被刺激出生理性腺水,还伸手去拉段南歧的领带:“我给你口交的时候,我想着你,下面也湿了。”

    段南歧的手扣上了谢陨星的手指,与他十指交叉,只说着寻常而不露骨的话:“湿到什么程度了?”

    谢陨星食指拇指展开八字,比了个长度,比完后他说:“我要回去了。”

    段南歧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眼神凶得像是要将他撕开。

    谢陨星脑袋下意识缩了下,小声地说:“你别这样看我,我有点怕。”

    段南歧说:“你是故意的?”

    谢陨星的手背蹭了下鼻尖,说:“怎么会。段南歧,你快走吧,我要回去给我哥哥打电话了。”

    段南歧往外走了两步,莫名有些憋屈地停了下来,回头看谢陨星,谢陨星朝他笑,眼睛还红着,湿着嘴唇说话,说的什么都听不清,段南歧只想知道他说的程度是什么程度。

    谢陨星忽地又飞跑回来,扑进了段南歧的怀里,段南歧接了个满怀,谢陨星踮起脚来,给他额头上印了个黏糊糊的吻,转头又跑了,段南歧手背按在额头上,上面残留着温软触感。

    进入大门,谢陨星就靠着沙发,敞着腿,夹了支烟,有些出神地吐烟圈。

    尼古丁让他焦躁的情绪慢慢进入了平缓期,他抖着烟灰,心头不知怎的,像弥漫着瘾,如同几年前通宵打游戏的那般,心瘾一阵阵发酵,令他浑身都舒坦极了。

    段南歧不会像裴迟屿一样提要求,谢陨星算得上诚实,哪怕拒绝也不会骗裴迟屿说喜欢,喜欢的话他倒是说过,是言柯要求他骗的,但段南歧什么也不跟他索要,谢陨星一开始气恼又苦闷,但他想明白了,他难过的根源就是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小狗,他再也不要做妈妈的小企鹅了。

    他想听段南歧说他爱他,像条小狗一样被他牵着到处走,等他玩厌了再一把丢掉,也许并不是,他只是需要性爱,但他和几个人做过爱,但那也没有不同,谢陨星也不知道段南歧有什么不同,他只是抽掉一整根烟,靠着沙发吐出个烟圈。

    烟喷得跟加湿器似的。

    大门就猝不及防地被打开了。

    光线透进来的刹那,谢陨星踉跄了下,手指里夹着的香烟摔了下去,光亮的太快,以至于谢陨星知道段南歧甚至可能才刚迈出这里,下一步白发老头子就破门而入了。

    谢陨星吃惊地张着嘴,嘴里是未干涸的白色精液,他挨着沙发,吓到静止,连动也不敢动。

    林若言朝沙发走去,脸色很平静,坐了下来。

    气氛一时沉闷极了。

    谢陨星想去擦红肿的唇,但是来不及了,老头子沉着脸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直至好久,才打破僵局,问:“多久了?”

    谢陨星:“爷爷,你都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看到他新认的继孙子在暗地里放荡孟浪?在家门外跪下来给别的男人口交?

    林若言疲惫地靠着身后沙发,苍老的手垂在膝盖上,问:“多久了?”

    “小半年了。”谢陨星低声说。

    一时空气陷入了极度的沉默,过了半晌,林若言发出一声长叹:“去睡吧。”

    谢陨星一滞:“爷爷,你不骂我吗?”

    林若言反问道:“你们会结婚吗?”

    “当然不会。”谢陨星说。

    “哦。”林若言说,“那你比我的女儿出息。”

    他说着这句,就不肯再说别的话了,像是疲惫到了极点,谢陨星兀地回想起曾经意外听到的传闻,林若言中年时,某一次打开房门,撞见宿敌的儿子和唯一的小女儿赤身裸体厮混在一起……

    而如今,林若言已经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状态,连同唯一的对手都进了坟墓里,一个八十有余的白发老头,除了集团和钱什么也没有,不得不认一个心怀不轨的浪荡子做假孙子,撞见偷情都只能视而不见。

    谢陨星抿了下唇,说:“爷爷,母亲她一定会找到的。”

    林若言看也不看他,轻摆了摆手。

    谢陨星朝楼上走去,在楼梯时竖着耳朵,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老亓,要输了呀。”

    谢陨星偏眸,瞥见一点白色头发,老人依旧静静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如同雕塑那般一动不动。

    他听话地去睡了,却不大想将嘴里的气味洗掉,就去写作业了,他已经好久没写过作业,一打开,根本看不懂,打开书,看不进脑子,打开游戏,就想起了已经绝交的小表弟,到深夜时,谢陨星从角落里抽了本生物学的书,好歹这是他勉强能认得的,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谢陨星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一个陌生电话,对面的人却不说话,沉默地抓着手机。

    他打了个长哈欠,揉着朦胧的眼睛问:“谁?”

    那端传来一个像掺着沙子的声线,声线的主人听上去很年轻:“Meteorite”

    谢陨星的动作戛然一顿:“私生子。”

    电话那头没有否认也不说话。

    谢陨星说:“怎么忽然改变主意来找我了,你不是已经五年没理过我了?”

    “我听说你已经不想和你妈妈做爱了。”

    谢陨星:“……”

    谢陨星说:“你在哪?”

    “看窗外。”

    谢陨星拉开了帘子。

    戴着白色口罩的人站在那一头,仿佛被漠视一般,车流从他身边穿行过去,他朝谢陨星挥了挥手,身后尾随着的黑猫站在他身边,异瞳泛出浑浊奇异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