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陨星为名》在线阅读 - 18-4做到生病了

18-4做到生病了

    连本名都叫了出来,可见谢陨星确实是生气了,段南歧俯下身去看谢陨星,谢陨星咬着嘴唇扭过头,留下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后背紧绷成了一条直线,段南歧倾靠了过去,谢陨星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像是决计不肯理他了。

    段南歧的声音放轻了许多,低下了唇唤:“昭昭……”

    那些低语几乎贴着谢陨星的耳廓,伴着微热的呼吸拂来,宛若面红耳赤的诱哄,谢陨星耳廓红了一圈,保持着纹丝不动,只有微颤的眼皮暴露出了主人不稳定的情绪,段南歧的手试探性地放到了谢陨星的头顶,谢陨星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已经湿了,泪腺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滴到枕头上。

    段南歧心道不至于吧,不就是做了一次么。但谢陨星确实哭得溃不成军,就在一米之内,极为谴责地看着他抽噎,还带目不转睛的,灰眼珠被眼泪浸得晶盈剔透,湿漉漉的睫毛不住地抖,泪珠落到殷红嘴唇边,上边的红好似都被晕染了,沾上灰扑扑的两颊。

    好似发自肺腑的难过一般。

    “你这是……哭什么。”

    段南歧手足无措地用纸巾给谢陨星擦眼泪,修长的手指压着纸巾,细致地擦着谢陨星糊了满脸的眼泪,谢陨星眼皮一眨也不眨,仰着脸看着他边擦边抽噎,黑发沾到湿漉的脸颊上,可怜地耷拉着。

    段南歧慌了,不知道该怎么让谢陨星停下,一时急得团团转:“我走就好了吧,别哭了,我出去。”

    但谢陨星又不想让他离开,听闻此话,愈发伤心了,段南歧不敢再停留,走出了卧室并关好门,即使人已经走了,谢陨星依旧停不下来,并且只要一动,浑身就犹如骨头散了架似的疼,最后没法,靠在床头大喘粗气,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

    半晌,谢陨星慢慢恢复了些神智,撩开了被子,泪眼婆娑地将小陨星捧起来,原本软绵绵的一团,经历了长时间的射精之后颜色变成了艳红色,凄凄惨惨又一蹶不振地垂着,连同下面的穴口,在遭遇了淫亵后,也红肿得糟糕至极了,仿佛稍稍一碾肉缝里就会渗出晶莹黏液来。

    段南歧在门外徘徊,耳朵听着门里的动静,心觉不妙,谢陨星的反应过于激烈,又像是患有性心理障碍,段南歧咬着嘴里的烟头,迟疑了半晌,将烟扔进了垃圾桶里,去厨房接了点水,重新去叩门:“我可以进来吗?”

    谢陨星说:“你走开。”

    但声音绵软无力,听不太清,段南歧径直推门进来了。

    昏暗灯光下,谢陨星身上还穿着段南歧的大睡衣,坐在床头抹眼泪,衣服太大,松松垮垮露着锁骨,过长的袖子垂下来一截,十根手指只露出了嫩粉色的指甲盖,搭在膝盖上,见他一进来,宛如受了刺激一般缩进了被子里。

    “昭昭。”

    “你走开啊。”

    段南歧却不走,固执地站在原地,谢陨星见好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奇怪地抬头,这一看却愣了。

    逆着光,段南歧半个身体陷在阴影里,脸上水光一片,好似也哭过了,明显大滴“泪痕”黏在脸上,深黑的眸子泛着红血丝。

    谢陨星见他哭得比自己还伤心,一时也愣了,张着嘴忘了哭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干嘛。”谢陨星说,“你哭什么哭,你有病啊。”

    段南歧深呼了好几口气,好似在忍喉头的哽咽。

    “是我没能控制住力道,真的很难忍。”段南歧低低说。

    “也不全是因为那个。”谢陨星沉默了片刻,好歹是愿意和段南歧说话了,“但是你不能把你的,那个插到我的身体里,还把我弄出了血,我他妈疼到想杀人,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男朋友都不敢这么对我。”

    段南歧听上去像是松了口气:“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而且我连你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口上说着要和我做朋友,但却一直都在欺骗利用我,你之前还瞧不起我,后来因为发现我可以用以满足你的某些下作需求时又对我好起来,不要抵赖了段南歧。”谢陨星说,“你本来可以藏得再久一点的,我原本当真以为你对我没有什么坏心思。”

    “我不否认那个,但我目前的身份是联邦政府的军人。”段南歧嗓音放慢了,“在档案室里,所有简历,每一笔都经过新水高层严密的检查。”

    “是吗?我不信。”

    谢陨星猛地凑近,盯着段南歧的眼睛,几乎与他鼻尖相抵,近在咫尺,段南歧的额头冒了丝冷汗,仍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表情一点也没变,语气轻松地反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骗子。”谢陨星腮帮子鼓了鼓,忽地探出舌头,在段南歧的脸颊上舔了一口,那动作太快,以至于段南歧原本的神情破防,谢陨星已经伸回了舌,抿了抿舌尖淡得如水的眼泪,“你的眼泪是这个味道的吗?”

    段南歧眼睛还注视着谢陨星,胯下却先大脑一步,沉重地抬了头,慢慢充血隆起,仿佛要将裤子撑爆了,以至于谢陨星说什么也听不大清,只有对方嘴唇张张合合的,湿亮晶莹,透着股甜软的淡粉色。

    好在光线昏暗,谢陨星的注意力全在段南歧的脸上,还在睁着眼睛生闷气:“段南歧,你不能跟他们一样,不然我也会讨厌你的。”

    “嗯?”

    “口上说着喜欢,其实只是为了做爱而做铺垫,像言柯和我哥哥那样。”谢陨星说,“你们男的可真恶心,一群鸡巴成了精,行走直立的几把人。”

    “难道因为多长了个逼,你就不算男的了?”

    谢陨星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粗声粗气地应了声:“算,谢陨星最恶心,大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混蛋。”

    段南歧:(  ̄ ▽ ̄)o

    段南歧的手指抚上谢陨星的膝盖,被谢陨星双手一下子捉住了,他脑袋挨在谢陨星的膝盖边,眼里浮了一层乌幽幽的青霭,可他白日里又那样傲慢,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悯,谢陨星觉得这样的段南歧似乎有些可怜,他沉默时显得阴翳,偏生有股让人动容的气质,谢陨星嘴里的那句滚开咽了下去,语气稍微缓和了:“你又要干嘛。”

    段南歧哑声说:“还很疼吗,我帮你涂点药吧。”

    谢陨星确实还很疼,正思索这句提议的可行性时,背后顷刻贴上了一个火热的怀抱,段南歧不知何时已经倾靠了过来,谢陨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揽入了怀里,谢陨星也知道推他不动,干脆也不作反抗了,很乖顺地任他抱着,不过片刻,身体兀地僵硬了,因为臀下抵着一根滚烫的东西,隔着层裤子在白嫩的臀瓣间一点点地膨胀。

    谢陨星将头埋进段南歧脖颈间,装作不知,声音却一下子弱气了许多:“不要涂药,我要睡觉了,我困了。”

    正巧困意来袭,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哈欠。

    段南歧呼吸泛潮,落到谢陨星耳廓上,也用气声说话:“你困啦?昭昭。”

    谢陨星耳朵根绯红了一片,脑袋一动也不动,等到清晨,他就要回到他金碧辉煌、处处是血的家里,等着被人送到学校里去,和许多站在尸堆上谈笑风生的同学们一起上课,想到那些,他呼吸果真轻了很多,仿佛真的累了。

    段南歧把谢陨星圈抱在怀里,谢陨星也没有挣扎,而是闭着眼睛犯困地将下巴搭在毛绒玩具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点恹恹地点点头,怀里触感微凉柔软,段南歧忽就理解谢陨星为什么每天要抱着那只玩具睡觉了。

    段南歧将谢陨星放平到床上,迟疑地看了眼地上铺着的充气床垫,将床垫粗暴一卷收进了角落,躺在了谢陨星边上,但是即使过了很久,却始终不困,他托着下颔,侧躺着盯住谢陨星的脸看。

    被人毛骨悚然盯一个晚上似乎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谢陨星有所察觉,迷迷糊糊地呜咽:“你……干嘛。”

    “告诉你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吧。”段南歧拿指尖顶了顶谢陨星的脸颊,“你知道段南歧是谁吗?”‘

    “……”

    段南歧说:“是你爸爸。”

    那句话说完他自己都笑了,胸腔剧烈地震动起伏,一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陨星手指有气无力地蜷起来,往段南歧身上砸,非但没能砸中,拳头还被握住轻轻咬了一口,谢陨星崩溃:“让我睡觉,求求了,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

    段南歧极为识时务地闭了嘴。

    半晌,旁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谢陨星的被子又不知道蹬到哪里去了,段南歧捡了被子,余光瞥见谢陨星露出的一点苍白色肚脐,忽地手痒,很想摸谢陨星的小肚皮,但谢陨星在梦里也警惕得紧,死死揪着毛绒玩具的一只兔耳朵,手臂围成一圈,捂得密不透风,段南歧的动作战术一顿,撩开了谢陨星垂下的几绺碎发,呢喃了一句:“坦白也不行吗。”

    段南歧心里十分清楚,这一次意外是偶然加上谢陨星神志不清,再下一次,谢陨星恐怕会翻脸,但即使谢陨星真的翻脸,他也无能为力。毕竟目前的新水市,谢陨星是除了林若言之外最值得忌惮的存在。

    段南歧手臂撑在脑后,两眼盯着空洞的玄黑,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快了。”

    他的手指玩着谢陨星的一绺黑发,上瘾似的,拿头发去挠谢陨星的嘴唇,谢陨星鼻息却很烫,像是难受地哼起来:“痛。”

    段南歧没有听清,俯身在他耳边问:“你说什么。”

    “喉……咙痛。”

    段南歧在谢陨星脸上碰了一下,这一碰,让他顿住了,掌心之下,谢陨星的额头有些发烫,能确定体温高得异于常人,取了温度计测量,直到数字显示出来。

    已经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