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

    他的手真的很好看，我真的想牵到老，我真的，认真的，握紧过。

    纪初筝抬手看表：十点不到。

    他拖着步子不慌不忙，装模作样的朝霍闻的宿舍走，却只见赵岭一个人。

    “赵哥，霍闻回来了吗？”他站在门前，也不进去，就靠者门框往里望，只是视线零零散散，也不像个找人的样子。

    “可能是去练琴了吧，一下午没见着人了。”赵岭冲他笑笑。

    “昂。”纪初筝一点头，面色浅浅淡淡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拖沓着往回走。

    他又看了看表，时针开始逼近十点——距离俩人约定的九点半又远了点儿。

    其实也不算什么约定，纪初筝咬了咬嘴角的死皮，是霍闻单方面定的时间。

    上午排练时他俩队伍的训练时间排到了一块儿，在时间上做了个交接。纪初筝跟着队员收拾好琴，然后跟在旁边伫立的霍闻对上目光。

    他背着琴盒晃晃荡荡，跟人擦肩而过。

    霍闻逮住空儿拍了拍他胳膊，压住气声讲，今晚九点半。

    单一句话，讲得没头没尾，具体的表达俩人却又都心知肚明。

    纪初筝配合他演，没听到似的，自顾自走，然后两根手指扒了扒霍闻衣服，作以回应。

    纪初筝轻车熟路，走到宿舍一楼走廊尽头摸索，在楼梯附近找准那柄门把手，然后起手摁下，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没有灯的。干这事儿也用不着灯。

    但屋里有扇窗户。被杂物挡住了大半，只一月光从上面透进来，让他隐约能辨清霍闻的方位。

    霍闻的轮廓是很凌厉的。光好像擦着他的颧骨过去，整个人身上没留住一点亮。

    纪初筝突然有点局促，霍闻生气是什么样儿?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随后又释然，自己也不用为此愧疚，他们本来也不存在些什么缱绻的情感关系，没必要去讨好什么。

    “怎么有股烟味儿。”他抽了抽鼻子，主动挑起话题。

    “啊?”霍闻说话，这人声音极低，语气却软，开口仿佛振掉了那层冷硬的皮，“我刚过来那会儿就有　了，可能是谁躲这儿抽的吧。”他停了一下，又说:　“不是我抽的，我不抽烟。

    纪初筝只看着他，心想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的，像伴侣这样的关系才需要交代彼此的习性，咱俩不用这样。但终究只喉头滚动了一下，没说出来。

    他带着闲情，开玩笑:“是得躲着点儿抽，让抓着了得罚五万块钱呢。

    霍闻没跟着他笑，纪初筝望过去——分明辨不清神色，可他偏觉得那人的眸色是冷的。

    “今天迟到了，临时加了行程?”黑暗中霍闻再次开口。问句还是带点情绪色彩的，像是真的在询问。

    楼梯间实在狭得令人难以形容，纪初筝进来后也没多往里走，就感觉站的快跟霍闻面贴面般的近了。

    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他脸上。

    无锡的天这会儿正赶着湿热。白天刚下过雨，空气中的水分子蓬勃，混着高温，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纪初筝不亏待自己，T恤短裤穿得清爽，心想没必要为了赴个约还精心打扮。

    对于这个约，他其实倒没半点儿的不乐意，面儿上的不情愿只不过是行动太墨迹给衬的。之所以精打细算地压着点儿迟到，也没什么特别原因。

    一腔心思细翻出来说，也只是心里头那点儿恶劣　因子在作祟——他想激怒霍闻　。

    纪初筝走神想，以前做的时候怎么没感觉这屋这么小。他面不改色扯谎:“就是洗了个澡，给耽误了。”

    霍闻的脾气好像比纪初筝想象中好得多，迟到半个小时竟也没激起他的怒气。

    他只短促地笑了声，手顺着纪初筝T恤下摆伸进衣服里。

    霍闻好像一直都是个脾气好的人。

    他讲话都染着笑意，低频震动，声音都像镀了层温度。

    人是温暖的，但气总归还是生了的。

    纪初筝抬着眼观察他的反应:照常来讲，霍闻怎么会上来就动手。

    俩人一般是先贴一块儿互相揶揄一阵，低音炮压着音量互撩，然后再循序渐进。

    而此刻霍闻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儿地摸，最近加紧培训磨出的茧子划得人又疼又痒。霍闻动作其实不大，但一下下的摸中都带着点强势的意味。

    纪初筝心里升起点诡计得逞般的精神愉悦:可拉倒吧，要说今天的霍闻没半点儿不正常，他纪初筝立马当场倒立。

    他依着霍闻的动作挺腰，然后抓住后者另只手往　自己后穴处探，言道:“那不一样。＂－一摸一手湿热。

    他洗完澡后连内裤都懒得穿，带着霍闻的手都干脆是从裤管处摸上去的。

    “都准备好了啊。”霍闻终于笑了。纪初筝能听出来这次是真笑，气都是顺的。

    “套带了吗?”他问。

    “嗯。”霍闻的声音沾染了点情欲的嘶哑，特别撩人。

    俩人每回用的套和润滑，都是写在外卖员的小窗口里商讨求来的，谈判技能点飞升，转账记录删得悄无声息。

    以至于后来他俩每次直观其他人获得「点外卖」这个奖励时，心里头都带着点说不上来的荒谬。

    霍闻就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并起两指向纪初筝的后穴里伸。提前扩张好的，很容易就吃进去。他摸着那块敏感处狠狠揉了两下，把纪初筝逼出了几声喘。“你刚刚就这么光着到处走的?　＂嘴唇贴合着耳廓，边磨边说。

    “这你不用管。”纪初筝双手去揽住他，梗着脖子怼道。

    霍闻喘气声儿有点没压住，他从喉咙里闷出声笑来，是气的也是乐的:“对自己就这么自信?你说别人看到你裤子后边都是湿的，会怎么想?　＂手捞起来纪初筝的腰和臀，往身后的桌子上推。

    静观着他的失态，纪初筝心里头那点病态的成就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