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次公演舞台
沈晏歌能够将简鹤的舞照搬跳下来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现在又说要改编跳法？ 队友有心想抬杠，却在沈晏歌展现出来的绝对实力面前无从开口。 看着那件灰不溜秋的练习生T恤，队友心中咆哮：所以他为什么会去F班啊！！！ “我看了A组的排练，也看了你们的。”沈晏歌悠悠道，“老实说，照你们这个按部就班的练法，再练一个月也比不上隔壁。” 众人脸色一黑，但也明白沈晏歌说的是不争的事实。 却听沈晏歌话锋一转，勾唇道：“但他们组也有个致命缺点。我们换个表演形式，未必没有一战的可能。” 简鹤一组有缺点？ 还是致命的？？？ 他们怎么不知道！！ 一群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沈晏歌却没有为他们解答疑惑，而是说：“接下来我们练习的方向，只有一个。” 点绛般的薄唇开合，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 正式上台表演当天。 节目组请了一千名嘉宾到现场，届时将由她们的投票评选出每首曲子获胜的那一组，每组表现最好的练习生，以及Vocal、Dance、Rap每个位置的第一名。 愿意排除万难来到现场的一千名嘉宾也算是练习生们的第一批忠实粉丝了，尽管练习生还没有出道，她们已经替自己支持的小偶像们做好了灯牌和应援。 一眼望去，高举的应援牌以简鹤的名字为多，这些举着应援牌的人群中，菲蔓娱乐的少董冯嫚儿赫然在列。她当初想私下签简鹤被拒，便放下了心思，专心替简鹤做起了应援。她本就是与简鹤相仿的年纪，混在一群追星的女生当中，竟谁也没有发现自己身旁坐了一位顶级娱乐公司的千金小姐。 A班的几个练习生都有应援，甚至还有前来支持导师的。仔细一看，竟也能找到一些举着沈晏歌牌子的人，只不过她们很有默契地都没有选用官网上的公式照，而是从播出的正片中截图再P到自己设计的横幅上。 由于节目刚播出没多久，第一次公演舞台的票又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发放完毕，在正片才被沈晏歌圈粉的人还没来得及抢票。 在粉丝们熙熙攘攘入场，翘首以盼自己的爱豆登场的时候，后台正在紧锣密鼓地给一百个练习生整理造型。 沈晏歌拒绝了造型师看到他那张脸后的跃跃欲试，甚至没有在化妆台边上坐下，兀自换上队伍的演出服后，他解下脑后的头绳，柔软的黑发垂散开来，遮住了那双皓日般的眼睛。 借势于简鹤的人气，这组被放在了压轴，望眼欲穿的粉丝们在听到主持人说出表演曲的名字时，气氛早已炒到空前高涨。 先出场的是简鹤的A组。 清秀隽永的少年出现在人前的那一刻，观众区的尖叫快要冲破天际。 为了配合这首曲子的曲风，造型师将他的前发撩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雪峰般锐利的眉，还画了一层眼线，铺上大地色的眼影，让那双眼愈发深邃勾人。纯白的衬衫配上紧身皮裤，又在胸、脖和手臂处绑上了黑色皮带，左耳的单边耳坠反着琉璃灯光，整个人夹杂在少年的清朗与成熟的魅惑之间，只消一眼便能在人心底深深刻下他的容貌。 包括冯嫚儿在内的几个简鹤的死忠粉已经叫得快要晕过去。 “啊啊啊啊啊宝贝这个造型太好看了A爆了，我，我快不行了……” “我宣布儿子你今天是老公呜呜呜呜呜！” “弟弟又纯又欲，我有预感我今天要死在弟弟的舞台……” “氧气，我，我需要氧气瓶……！” 在观众席的喧嚣中，简鹤跟着主持人做着简短的自我介绍。像是心有感应似的，他忽然看到了观众席中的冯嫚儿，见她举着自己的应援牌，眼中划过一抹诧异。他对冯嫚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方穿着干练的职场套装向他解说合约内容的模样，此刻看到她一副标准的追星少女模样，才意识到对方也不过是还在上学的年纪。 冯嫚儿看到简鹤在往这个方向看，对他拼命晃手中的应援牌，那儿印着求饭撒的大大的三个字：比个心。 简鹤：“……”他思索片刻，眼睑低垂，双手合拢放在胸口，朝那个方向比了个爱心。即便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他的神色却很柔和。 他对“自己的粉丝”这个概念还不清晰，很难想象会有人拼尽全力替这样的自己叫好；但他愿意尽他所能回应她们的期待。 以冯嫚儿为圆心的那一圈人把喉咙都叫劈叉了。 开场过后，练习生来到各自的站位垂头站定，简鹤站的自然是最中心的C位。 歌曲的前奏响起，少年抬起了脸。 观众席出现了一瞬间的静默。 沈晏歌和其他练习生一同坐在后台看着监视器的屏幕。他也是第一次看简鹤的舞台。 尽管私底下已经看A组排练了好多次这首曲子，但当简鹤做好造型站在聚光灯下，给人的感觉便截然不同。 厚重的刘海下，沈晏歌的眼中闪过灼热的光。 所有人的言语都被舞台上的少年勾走，所有人的瞳孔深处只留下少年一个人的身影。 片刻后，沸腾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强有力地爆发了。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哥哥在台上索命啊啊啊啊啊啊！命都是你的快拿走！！” “我眼里只看到了简鹤一个人！！！” “这真的是初舞台吗？第一次上台就能有这么好的台风？简鹤是天生的爱豆吧！” “儿子才十八岁啊啊啊啊儿子刚成年妈妈不允许你这么勾人！！” A组并非只有简鹤一人，还有同为A班、人气也不低的叶乐和等人。他们的唯粉兢兢业业锁定着自推的身影，视线还是会一不留神被简鹤带跑。 她们只恨这是现场而不是录播，无法回拉进度条。 等自推的直拍出来，她们一定要回去循环几百遍赎罪！ 一曲舞毕，台下甚至有不少观众出现了疯疯癫癫的模样，在原地又哭又笑，整个人还沉浸在简鹤刚出场的瞬间。至于下一组表演，几乎没有人在意了。 简鹤这组赢定了吧。这是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 B组便在这样的气氛中登场了。 观众席中为数算不上多的几个沈晏歌的粉丝定定神，举起手中的应援牌在出场的练习生中寻找自己爱豆的身影。刚刚简鹤的造型让她们也眼前一亮，沈晏歌的脸不输简鹤，她们相信自家pick也会带给她们惊喜。 只是视线在登台的十个练习生上扫过，却并没有看到那个仿佛人群中会发光的身影。 嗯？？？ 是十个人没错啊？ 她们一张脸一张脸仔细地辨认过去。由于练习生人数众多，这组又以C班和F班的人为主，有几个人根本没多少镜头，基本上算是生脸孔。她们吃力地分辨完，终于将视线锁定在站在队伍最末尾，那个额发盖住眼睛、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少年。 粉丝瞳孔震颤，又回想起了当初看到沈晏歌那张公式照时的心梗。 她们简直想冲上台用剪刀咔咔剪掉那碍事的刘海，并捏着哥哥的耳朵冲他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还怎么跟简鹤比？ 一行人站在台上沉默着，神色木讷。主持人担心他们是受到了前一个表演的打击，便打趣道：“我看大家脸色不太好，是在为接下来的表演紧张吗？展宁东，作为这个队唯一里的B班，合宿期间是不是你在带领大家练舞？” 名字被cue到，台下他的粉丝冲他拼命挥手，展宁东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化妆师给他做了造型，一副阳光帅气的模样，开口说话时，声音却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魔鬼的训练终于结束了……” “魔鬼训练？”主持人摸不着头脑。 随着展宁东这句话说出口，队伍中的其他人眼中也渐渐有了神采。 “结束了……噩梦般的七天终于结束了……” “我居然活着站到了台上……” 之前因为分组而哭出来的关澜，此刻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哽咽，颇有些喜极而泣的味道。 但想到自己的表情会被沈晏歌看到，他打了个冷颤，硬生生收住了自己的泪水。 队伍介绍环节分给练习生的话筒只有一个，有些人的话飘散在宽敞的场地中听不太清，主持人勉强从众人的低喃中得到一个信息，这个队伍为了这次表演，进行了超出想象的集训。 介绍的时间有限，主持人便匆匆概括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集训，我们在下一期播出的节目中就会为大家呈现。现在我们就来欣赏B组的舞蹈表演。” 几乎是前奏响起的一瞬间，所有人像是条件反射般摆出了动作。 唰！ 那动作过于整齐，让底下仍有些为上一个表演而分心的观众们心中一颤。 歌曲持续流放，台上的舞步也在继续。进入副歌的部分有个跳跃的动作，十个人高高跳起，落地时间竟分毫不差。 咚！ 十双腿同时落地，少年们的力量竟让舞台都在震颤，发出了响亮的跺地声，像是直接踏在了观众的心底。 很多人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十个人凝聚在一起，可以有如此大的力量。 她们对这组表演的第一印象就只有一个字—— 齐。 太齐了！ 无论是踏地的震动，还是运动鞋划过舞台地板的嘎吱声，手臂伸出的角度，甚至连汗水在空中划过的弧度似乎都一模一样。 其实仔细看，这一组的表演比上一组少了很多技巧性的部分，单看个人表现只能说中规中矩。 但他们有整整十个人！ 十个人化为整体！ 观众们仿佛看到十朵火焰熊熊燃烧，耳畔依稀传来一声嘹亮的凤鸣。 不死鸟自火焰中涅盘而出！ 曲子结束许久，现场维持着寂静，所有人的耳边似乎仍然萦绕着整齐划一的踏地声。主持人也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向这一组的练习生们抛出话题：“很精彩的表演，现在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排练的心得了吧？” 展宁东喘得厉害，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拿起话筒就想诉苦：“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沈……” 他回想起沈晏歌的目光，两腿一软，颇为僵硬地改口，“呃，你们到时候看节目就知道了。” 观众席发出失望的嘘声。 “不然你们自己问沈晏歌。”展宁东和台下对呛，“反正我不说。” 主持人便顺着道：“那就请沈晏歌说说吧。沈……”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视线在台上飘了一圈，没找到沈晏歌在哪。 其中一个人将额发往后拨去，眉眼显露，所有人的目光便难以控制地集中在了那张无比精致的脸上。 站在台上的练习生都由化妆师仔细打理了妆发，一个个各有各的帅气，谁也不输谁几分。但一旦有绝对的颜值作为对比，其他人的脸便同时黯然失色。 不是沈晏歌又是谁。 台下发出惊艳的低呼。 “那就是沈晏歌？天哪，哥哥的颜我可以！” “沈晏歌是素颜吗？不会吧不会吧！这什么神仙颜值，我直呼美女！” “我不懂，有这颜值藏着掖着做什么，是嫌粉丝给自己投的票太多吗？” 这个问题，其实一部分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主持人替底下的观众委婉问道：“沈晏歌可以跟我们说说你这个，嗯，造型，的重点是什么吗？” “重点？”沈晏歌笑了一下，“就是遮住我的脸罢了。”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狂妄，却没有人觉得那狂妄不妥。被那双仿佛自带吸力的眸子扫过，他们都听到了沈晏歌没有说出口的那句潜台词。 ——你们看到我的脸，眼里还容得下别人？ 沈晏歌一行人下场之后，便到了两组表演的投票时间。观众们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还得从两组表演里面选一组自己觉得更好的！ 这怎么选啊？！ 简鹤的表现固然炸裂，但看到沈晏歌遮住自己相貌带领全队呈现的表演后，众人记起来，这是团体表演！最后按人气顺序出道的几个练习生，是要组成男团，而不是各自单飞的！ 简鹤当然没有错，在节目机制的前提下，谁都会选择呈现出最耀眼的自己，至于团队合作效果，完全可以等到高票出道后，让公司和经纪人去考虑。 大家都在费尽心思在镜头前寻找存在感，有谁会为了区区一首歌，放弃展示自己的机会，心甘情愿做一个陪衬呢？ 只有沈晏歌。 他重拾了刚进入节目时，那个毫无存在感的造型。 只有这样，观众的目光才会平等地分到在舞台上表演的十个人。 沈晏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以他所在的这组，拿下这一场的胜利。 B组的表演，让大家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十个人组合在一起表演所能带来的震撼。这才是第一次公演的舞台，但这一组所有人的表演配合在一起，已经直逼出道团体的台风了。 太过纠结、无法抉择的人直接放弃了投票，倒数过后，主持人宣布了两组的票数。 390:391 B组以一票的微弱优势取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