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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晚一些的时候,那个哑巴男人照旧过垂芳殿来了。

    轻车熟路,直往楚天阑所在的内室而来,楚天阑躺在榻上,见到来人,眼皮也未掀动一下,也不说话——本来这男人就是个哑巴,即便不是,两人也无话可讲,所以男人每每进到屋里来,并不浪费时间做别的,就直接上床。

    他们之间就只做这一件事。

    楚天阑躺在床上,上头衣衫整齐,扣子也没有松开一颗,只有下裤往下褪到了腿弯处,男人身上也很整齐,楚天阑不许他脱衣服,因为并不想看,也毫无兴趣。

    男人握住他的膝弯,往两边撑开,然后双膝跪在他两腿中间,弯下身来,扶着性器送到他体内,楚天阑脚背不自觉地绷紧了,一手盖住眼皮,微微咬住嘴唇,很克制地喘着气,尽量不发出太明显的声音来。

    对方身型倒是很高大,大概是因为这样,每次情事的时候,即便楚天阑遮住眼睛,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男人从上方投下来的一种压力,握着楚天阑膝盖窝的力度也很大,在自己身体里抽插的粗热肉具,就更加地存在感鲜明,过于强烈,让人不能无动于衷。

    况且今天对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格外地深入一些,每次都好像要撑开了子宫口,将楚天阑顶得股穴收缩,身体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若是平时,楚天阑会竭尽全力地忍耐,但是今天不知为什么,他仿佛难得放松自己,口中渐渐有呻吟泄出来,那是一种压得很低的,略微有些沙哑的闷哼,裹着一点情欲的热潮。

    男人身体微一滞,握住他膝窝的动作越发地用力,连进出的动作也更加深入起来,楚天阑时常觉得大概因为这哑巴是个白痴,所以那种雄性生物的习性反而会体现得更为明显,经不起太多撩拨,轻易地就能兴奋起来。

    当然,平时的楚天阑也从来不会去撩拨他。

    楚天阑呻吟喘息,低低起伏,一只手仍遮在眼皮上,另一只手原本放在身侧,抓紧身下的被单,蜷了松,又松了蜷,像是实在难以忍受了,他向上抬起手,虚虚地撑住了对方的肩头。

    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之间便只有交媾,除了最开始这人还有些不懂事,被楚天阑骂了一顿之外,之后便一直规规矩矩,一丝多余的碰触也没有,如今楚天阑竟主动伸手来勾,男人身体蓦地一顿,手下肌肉紧绷,竟似僵硬了一般。

    楚天阑闭着眼睛,嘴唇被咬出了一片齿痕,他蹙着眉,喘息道:“……你,你今天吃错药了吗,轻一点……嗯……”

    本是凶恶骂人的话,但他如今深陷情欲,脸上露出一种既像脆弱,又满是情潮的欲色,骂人的话说来却仿佛娇吟。

    埋在他体内的巨物仿佛也又更粗了些,男人一声不吭,只喘息声更为沉重地,将他双腿拉得更开,全部抽出,又狠狠地撞进来。

    楚天阑猝不及防,惊喘一声,虚搭在男人肩上的手猛然用力,抠住了对方的皮肉,待他意识过来,想要收手,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不准他逃缩一般,反扣在手心里。

    两人以这种古怪的姿势性交,一场交媾浓烈得仿佛做爱,结束的时候,楚天阑仿佛整个人如浸水中,湿汗一身,口中还在喘气,似还有涎液沿着口角滴落下来。

    男人歇了一会儿,然后从他身上起来,楚天阑躺在床上,一手仍遮着眼皮,他听到对方细细索索的整理衣物的声音,突然哑声地开口:“……医师说大概这两日,我就要生产了。”

    那阵衣物摩擦的声音一顿,对方像是停下了动作。

    楚天阑续道:“……所以从明日起,你不用来了。”

    一阵寂静。

    楚天阑耳闻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放下了遮在眼皮上的手背,看见了床前的男人,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仿佛呆愣住了。

    楚天阑眼尾绯红,还带着湿润的水光,眼里仿佛也有柔软的痕迹掠过,他看着男人,突然很轻地开口:“往后应该不会再见了,你要不要……同我作个别?”

    他的嘴唇红润,不那么恶毒的时候,就仿佛是在刻意地勾引人。

    男人目光盯着他,像是受到了引诱,蓦地往前走了半步,而后在在楚天阑的目光允许下,有些迟疑地,弯下身,含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交换了一个湿哒哒的舌吻,即将唇分的时候,楚天阑突然张开牙齿,用力咬住了男人的嘴唇。

    男人捂着嘴后退一大步,瞪着眼看他,楚天阑舔了一下带血的嘴唇,对他轻轻地一笑:“留个纪念。”

    楚天阑亲自给他烙下一个疤痕,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