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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阑闷哼一声,五指成爪,虬曲地抓住了身下的被单,他双眉痛苦似的蹙紧起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得过那一阵一阵,如浪潮奔涌而来的快感。 男人刚刚分明差点死在他手里,却仍旧是呆板,甚至连一丝反应也无,只手下按牢了他的脖子,以防他再有异动,而经历这一变故之后,那个吻自然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男人按住他,一声不吭,只一下一下,埋着头将自己缓慢而沉重地将自己送入他的体内,动作谈不上温柔,但也不算粗暴,甚至还有两分谨慎似的,男人绷紧两条大腿,微微抬高上半身,仿佛怕压着了他肚子。 但是即便只是这样为了完成任务一般,无趣而枯燥的性事,仍然让楚天阑备受情欲的煎熬。 他的身体实在是太敏感了,敏感得可以称作是淫荡,身体里被楔入沉重而火热的性器,柔滑湿软的内壁被凸起的筋脉摩擦,最深处的地方还被龟头抵住旋转,快感潮涌如聚,一股一股攀登上去,他整个腰眼都被顶得发麻酸软了,被顶开的穴口一呼一吸地吮吸着肉棒,每次退出去都舍不得似的,收缩着将它紧紧地捆缚在自己穴腔里头,蚂蚁蚀咬的痒意从相交的部位传递到四肢,又聚拢在小腹,再往下回涌。 楚天阑每次忍耐那股快感,眼里都要忍出眼泪来,脚趾紧紧地抓住被单,用力地绷紧身体,咬住牙齿,才能不泄露出一丝欢愉的呻吟来。 否则他恐怕要连自己也恨上了。 男人又一次将自己的阴茎肉具挺送进来,他不说话,埋着头,也不看他,像是一个无知无觉的偶人,只有不时乱了节奏的,沉重粗哑的呼吸声,彰显着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楚天阑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他正被一个素不相识,连面目都模糊的男人压在身下操干。 杀意四涌,又被新的一轮顶弄给撞得四散,手指已被快感麻痹得抬不起来,但是羞辱和痛恨并不会随之减弱两分,甚至在感受到每一次身体里的愉悦时,那恨意,那满腔的羞耻,就更剧烈。 他总算是知道当时被自己强行承宠的楚既明心里有多么恨,多么咬牙切齿了,也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要以同样的方法来羞辱他。 被人掌控,身不由己,情欲被把控在最恨的人手里,即便再不甘,再痛恨,也还是只能屈服于快感,露出连自己都嫌恶心的丑态。 他嘴唇已经被咬破了,腥甜的血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楚天阑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被情欲冲刷,还是别的什么。 他感到男人在他体内射了精,黏稠的精液一股股抵住他的腔壁射入,让他身体不自觉地抽搐,发抖,在灭顶的快感堆积下,他的前端也开始淅淅沥沥地射出精液。 他闭上了眼,眼泪从他的眼角里滚落下来。 他像是在无力抗拒,无能为力的快感浪潮里被击溃了,暂时失去了尖锐的防护,也暂时丧失了时刻的警惕和理智,他的嘴唇微弱地动了一下。 他低声地,几乎是有些无助地喊:“昀儿……” 埋首在他身上的人仿佛一震,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慢慢地将自己从他体内退了出来,带出了股股的黏稠液体。 男人重新直起身来,仿佛是在俯视他,他闭着眼睛,意识还不清醒,眼角仍在不停地溢出眼泪,嘴唇鲜红,染上了隐隐的血色。 突然地,他感觉到自己唇上有轻柔的触感,羽毛一般,只是转瞬即逝。 那个吻,连同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在欲潮过后,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