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成年之夜
私生子的十八岁成人礼过的简简单单，没有靠大办宴席来庆生，只如往常一样吃完一顿家常便饭。除了远在法国的谢亦瑶，围在餐桌前的一家人，难得到齐了一次。 而且这顿晚餐相较于平时，多了一只精致漂亮的蛋糕。 它被放在了一旁的餐车上，除了年幼的谢小公子对它十分感兴趣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表露出过多的关注。 他们并不在意这顿晚饭的意义。 但毕竟谢知允也是谢家的一份子，何淑棠还是要在丈夫面前给他些面子。她对谢知允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贯彻着她作为主母的大度风范。谢知允当然也兢兢业业地配合，至少他对后妈的不喜，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一顿饭吃完，甚至连精致的蛋糕都没切，一桌人就离席了大半。 一时餐桌上就剩下了长兄与弟弟二人。 “还吃得下么？”大哥望着弟弟有些失落的表情，开口道。 谢知允环视了眼周围，不止女佣，连管家也被支走了。 他不禁看了眼令人垂涎欲滴的蛋糕，又与面无表情的大哥对视了一眼，心中倍受鼓舞，然后卯着劲喊道：“吃得下！” 弟弟眼中的期待神情令大哥内心一动，他顺势起身，绕过方桌，牵起弟弟的手，提起还没开封过的蛋糕，两人一起上楼。 灯光打开，房间瞬间敞亮起来。 谢知允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精美的包装礼盒，他惊喜地看了眼大哥，从对方眼神中得到了许可，便兴冲冲地跑到床边，急不可待地拆开了礼物。 是套简奢的西装——作为他的成年礼物。 他惊喜万分，看着衬衣领口的柳叶细纹，精致的连布料都泛着光泽……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想触摸又不敢触碰，真真舍不得破坏它的美感。 谢知允知道大哥从来都不喜低调的，所以这套西装一定十分昂贵。 明明大哥也送过很多贵重的礼物，可谢知允就是舍不得碰。 “Grace系列春季款，很衬你。”谢亦宸看着弟弟眼中的光亮与不忍，面色柔和了些，“喜欢么？” 谢知允猛地点点头，纤细的脖子都快摇断了般。 “喜欢！” “喜欢！真的喜欢！” 哥哥送的，都喜欢！ 谢知允眼中的珍惜之情溢于言表，他都舍不得将这件衣服取出挂上，只小心翼翼地合上了盒子，放在柜子里最显眼的地方。 谢亦宸已经将蛋糕盒子打开，奶油已经有些化开了，但模型没散，奶香味儿溢满了整个房间，甜的谢知允心都要化了。 他馋得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咬得满嘴奶油，然后果酱在口腔里化开，酸酸甜甜的，奶香扑鼻。 他等着大哥为他点蜡烛，但是大哥半天也没有动作。 “不许愿？”大哥被弟弟盯得有些不耐，问到。 谢知允看了眼蛋糕，心中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从一边找出了心形的烟花，插入了蛋糕中，哄到：“哥哥，帮我点燃。” 谢亦宸双眸微动，这才明白他刚刚差点丢掉的东西，居然是这种用途。他熟练地摸出火机，掩饰了刚刚一瞬间的尴尬。 火机燃起了火苗，还没碰到烟花，又被弟弟打断。 谢知允咚咚咚地跑去关了灯，又跑回来，蹲到了大哥对面，道：“好了哥哥。” 于是，爱心被点燃。 灿烂的花火中，映照出两人的脸庞。 哥哥陪弟弟缩在矮桌前，高大的身形颇为笨拙，但他却无暇顾及自己的窘状，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弟弟，盯着他闭上眼时，安静又柔和的脸庞。 眼帘下一片阴影，那是睫毛投射的阴影，鼻尖不甚明显的小痣，姣好的唇形…… 这样乖巧美好的弟弟，今晚就要彻底属于自己了。 谢亦宸心想，见着弟弟的脸庞逐渐黯淡，最后彻底湮于黑暗中。 烟花燃尽了。 “许了什么愿望？”谢亦宸难得的好奇了一下。 弟弟没有回答。 然后，大哥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音，是弟弟凑过来了。 在一片黑暗寂静中，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弟弟轻轻地拥住了自己，两人的脖子挨在了一起，然后越拥越紧，似乎都能通过紧贴的皮肤，感受到对方的血液流通，脉搏跳动。 “哥哥，谢谢你。” 弟弟低声道。 这一声“哥哥”，与平常似乎也没有区别，可就是让谢亦宸心都软了，原本计划的，许多种玩法，全都被湮灭在这柔软的声音了。 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总低着头不爱说话的小孩，在某次心血来潮，给他温了牛奶后，小孩突然拉住他的衣角，抖着说了声谢谢。 他就在那个时候被打开心防，让这个沉闷的少年走进了心中。 原本也只打算当弟弟看待，可在不知不觉间，也就喜欢上了。 兄弟关系，血缘羁绊，都阻挡束缚不了他的心意。 他要爱护这个少年！ 他不愿意放手，那—— 他就要将弟弟，永远锁在身边。 开了灯，谢知允调整好情绪，将源源涌出的感情埋回心底，又成为安分的弟弟。他笑意浓浓道：“哥哥，吃点蛋糕吧？” 谢亦宸瞥了眼化开的奶油，眼中微嫌，但还是没有出声拒绝，在他的默许下，弟弟已经欢快地拿起了蛋糕切，专心地切出了漂亮的一块。他放上叉子，双手递给了哥哥。 在少年小心翼翼且温柔期待的眼神中，大哥顿住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是深爱着自己的。 埋藏在心底，是自卑不前的深渊，也是勾人沦陷的漩涡。 谢亦宸接过了蛋糕，在弟弟明亮的眼神光彩中，尝了一口，果不其然地蹙了眉。 太甜了。 “不好吃么？”谢知允注意到了大哥的表情，微微地紧张了一下，大哥确实是不喜欢吃甜的。 谢亦宸摇摇头，“很甜，”他又吃了一口，便不再入口，“尝尝。”他挖了一勺，抵到了弟弟唇边。 谢知允顺势一口吞下，唇瓣包住了大哥递来的勺子，冰质香甜的味道令他兴奋地眯上了眼睛，满脸都是心满意足。 他的愿望很小，小到微不足道。他只是想在过生日时，有人为他买一只蛋糕。 而现在，蛋糕有了，陪他过生日的人，也有了。 谢亦宸目不转睛地盯着弟弟的面容，见他像偷食的仓鼠般喜悦，也不由自主地抿唇。 蛋糕最后被谢知允一个人消灭了一半，他望着剩下的一半，心中满是惋惜，明天奶油就不新鲜了。 “怕浪费？” “嗯。” 谢亦宸知道弟弟什么想法，他把剩下的蛋糕重新装进盒子，“那就不丢，明天分给女佣吃。” “那我呢？！” 谢亦宸抿唇，捏了下弟弟的鼻尖，“你，不准吃过夜的。”他说完，便提着蛋糕盒子起身，准备下楼，把蛋糕放进冰箱存着。 望着刚合上的门，谢知允松懈下来，他倒在柔软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哭。 他感动于大哥对自己所有的好，可他是个卑劣的人，他不是大哥想象中的好孩子，他想获得大哥的爱，所以装出了大哥喜欢的样子。 他没有觉得伪装自己很累，反而还乐在其中，享受一切被自己篡在手心里的掌握感，但他，也会有些迷惑罢了。 这样乖巧的小允，真的是大哥所喜爱着的么？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伪装了，大哥会不会因为受到欺骗而愤怒，不喜欢自己，将自己赶出谢家么？ 哈…… 头顶的灯光刺眼，他用手背盖在额前，挡住所有光线。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抱个大腿，让自己有个容身之处的……怎么现在还越陷越深了。 谢亦宸再次进来，一眼看到陷在被子里的人，反手把门合上，道：“怎么躺床上了？” 谢知允笑了两声，拍了拍肚皮，“有点饱。” 大哥的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床边。谢知允感觉身旁的被窝一陷，头顶的光亮被完全遮盖，他移开手背，与大哥对视。 “吃饱了……就该做点运动了。”对视良久，大哥忽然开口道。 谢知允被他的两臂圈在中间，纤细的身躯被强壮的躯干完全掩住，多了几分柔弱感，仿佛接下来的事，他承受不了。 “什么运动？”清软的声音响起。 大哥撩开少年眼前的碎发，轻轻触了下卷密的睫毛，感受到柔软刷子般的羽翼在指腹轻颤，忽然笑到：“占有我的小允！” 他火热狂烈的吻忽然就落下，温热的唇瓣含住了少年的嫩唇，带着不可阻碍的雄性侵略感，全然入侵了少年的稚嫩气息，逼迫他的唇与自己相交缠，让之无法退缩，被迫敞开了齿关，让自己熟练地在粉唇上厮磨，然后攻进温暖的口腔，疯狂搅动他青涩的舌头，舔舐过里面的每一寸角落。 谢知允禁不住他这种如同狂轰滥炸般的吻法和技巧，被亲的晕头转向，仿佛自己不是在床上，而是置身云间，并且不断下坠着，只能紧紧攀附着身上的躯体，牢牢抓住，配合着他的亲吻，才能让自己在热烈中找回一丝清醒。 长久的舌吻终于结束，谢亦宸离开微肿的唇瓣，拉出一道银亮的丝线，他用手指一勾，丝线便断开，弹回到弟弟被自己亲的光泽鲜红的唇上。 下面的谢知允已然有些不清醒了，只是一个湿长的吻，便让他晕的不知今夕何夕。 他眼神迷离，框中盈泪，双颊扑红，微张着口吐出热气，青涩的身体都染了一层薄红，这样的诱人反应，让谢亦宸更加心动。 他支起身，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小时。”他没等晕头转向的弟弟清醒过来，便把他横抱起来，带进浴室。 谢亦宸将弟弟放在马桶盖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战，抬眼一看，大哥在放水。 “衣服脱了。”谢亦宸试了下浴缸里的水温。 “哥哥……”谢知允按在衣领上，不想脱又不敢不脱。 “想让我给你脱？” 谢知允脸一红，开始磨蹭地脱衣服。 其实在以前，大哥是帮他脱过的，还不止一次，不过那时只是单纯的，和哥哥一起洗个澡，可是这次……目的怎么都不单纯了。 等他在大哥的视线中，终于脱完了衣服，浴缸里的水也被放满。他低着头，羞赧地挡住前面的物什。 “进去。” 谢知允像是刑满释放般，顶着大哥粘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匆匆跨入了浴缸，将自己的身体全部浸在水面以下。 他很知趣地窝在了浴缸的一角，有些紧张的，将头埋入了双膝之间，听着旁边的布料摩擦声，心脏怦怦直跳。 大哥利索地脱完衣物，赤裸着精干的躯体，跨入浴缸内，浴缸显得狭小了许多，温热的水都溢出边缘。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么？” “记、记得。” 谢亦宸抬起弟弟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准备好了么？” 谢知允嘴唇微启，藏在水下的双手捏了又捏，半晌都没答出一个字来。 “没准备好，我也不会再放过你了！” 大哥说完，把纤细的弟弟一把搂入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