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总攻]四国纪实在线阅读 - 第二十七章 攻略祁楼

第二十七章 攻略祁楼

    “楼主。”着一袭青衣的女子单膝跪在祁楼面前,此刻两人在客栈的后院,平日为了避人耳目到房间内汇报消息,可今日楼主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清莲低着头说道,“冷虢正到处寻找‘欧蓝’的下落,恐怕很快欧家就会知道此事。另外,京都的消息贩子说曾见到冷虢出入皇宫,但不清楚他到底依附于何人。”

    依附倒不至于,冷虢武功卓越,这么多年能躲过皇城和江湖两方势力的悬赏而毫发无损,不可能被皇宫的人所挟持,祁楼更相信他是与宫中的人做了一些交易。

    “嗯。”祁楼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已快午时了,池安然应该也醒了吧,“去吩咐后厨备菜。”

    “是。”清莲心中纳闷,太阳都快到头顶了,楼主竟然还未用饭,今日这是怎么了?

    祁楼走进房间时,池安然还赤裸着身体不愿意动。

    “都何时了,起来。”祁楼把被子拉开,看到他一丝不挂被自己看光还完全无所谓的样子,面色红了又黑,把衣服扔到池安然身上,冷哼一声,“不知耻!”

    被子被掀走突然就冷了起来,池安然动作迟缓地穿着衣服,刚睡醒的双眼微微眯着,连衣带都没系就以为自己穿完了下了床。

    祁楼一把将他揪过来,拿起衣带动作粗暴地系在池安然腰间,内心懊恼,自己怎么总是拿眼前这人毫无办法,贴身保护他那么久生怕他受伤,现在还要像个奴仆一样替他穿衣!

    “楼主,菜已备齐了。”门外传来清莲的声音。

    “端进来吧。”池安然整个人软手软脚地趴在他身上,祁楼烦得把他推开一些好继续系衣带,便随口回答。

    端着饭菜鱼贯而入的女婢们只当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怎么会看到楼主替一个男人穿衣,摆好盘之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闻到一阵香味,池安然没精神的眼突然睁开来,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竟然是南国的食坊常有的水煮鱼,盐焗鸡等等,最重要的是香香软软的白米饭,好久都没吃过了。

    祁楼知道他吃不惯北国的饭菜,特地让后厨做的南国特色菜,看得出池安然一脸欢喜的样子,他的内心也无端地欢喜起来。

    洗过脸之后池安然便拿起筷子,风卷残云地吃着,余光瞟到祁楼只是偶尔才进一口,眼神一直盯着他不放:“看我干嘛,看我能饱肚子啊?”

    祁楼没有回答,又或者说想不出回答,他从醒来之后就一直盯着池安然看了很久,因为他想不出如此一个懒散怠惰,睡到日晒三杆的家伙,怎么会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宁。他睡梦中一蹙眉,祁楼就想抚平他的眉头,他无端发笑,祁楼又会想他是梦到什么好事。

    这种感情……人说情之误事,确实如此。

    突然一个白影飞到窗栏边,一只头顶秃了一块儿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撞了进来。

    “小秃子,我还说你死到哪了,竟然还能找到我。”池安然捧着鸽子抚了抚它的头,北国不比南辕城,这已经远得不是鸽子能飞到的距离了,小秃子真是神奇,拆下鸽子腿上的信筏。

    这封信筏是池老爷写的,落款大概是两个月前。

    “吾儿安然,到了北国记得找驿站寄信回来报平安,不要光顾着玩乐忘了家里!”开篇就是让人能脑补出老爹气愤的样子的数落,之后又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池老爷因为他这个逆子不肯娶妻,已经自己纳了妾,为了池家的传宗接代他已经让妾室怀了孩子。

    老爹也真牛,快年过半百了也说生就生,池安然噗地笑出声。

    “当初你和殷家小子的事,爹多少有些猜测。此事我虽已警示过你殷叔,奈何被他当玩笑。现如今殷浪为了你不肯娶妻,非要等你回来,你小子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爹已将你去北国求药的事告知了,殷浪自作主张要去寻你,殷家现在都翻了天,还未找到他人,你这逆子最好给我早日回来!”

    没想到殷浪直接跟家里摊牌了,还要出来找他。

    池安然内心难免起了一丝涟漪,想到殷浪以为自己不举了的时候那桃花眼虚弱青肿的样子,如果自己再见到他那样,肯定还是会忍不住将他拥入怀里的吧。

    池安然随意写了封回信,大抵是如果找到了殷浪便告诉他自己会回去找他的,不用来北国,之后也不用回信了,北国遥远,小秃子这一次已经是足够幸运了,下一次就说不准了。然后便将小秃子放飞了。

    祁楼见他从看了信之后便脸色怅然,一把夺过信筏,池安然也没阻止,反正这些事以后大家都会知道嘛。

    “你已有意中人?”祁楼看完了信的内容,脸色凛冽如冰,原来池安然早有佳人相待,竟还对他做出那事……虽说是自己中了春药,祁楼还是气得脸色发白,将信筏扔在桌上,“你既与人有了约定,自要遵守!何故让人苦等?”

    池安然沉吟片刻:“我对他只有一夜春宵,更没有与他约定终生。”确切地说是两夜春宵,池安然虽然喜欢殷浪,但之前确实没想过要与他在一起啊,现在倒是因为老爹的信让他有了一种回去安抚殷浪的冲动。

    “呵。”祁楼的脸色更冷,他与池安然也是一夜春宵,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以为池安然愿意帮自己解除药性,也是因为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不然为何吻他?心里有些刺痛,但强烈的自尊却让祁楼不肯说出半句埋怨的话来,只是冷然道,“隐蛇交由我带回东国,你自去寻药,从此互不干涉。”

    说罢便起身离开,半点不拖泥带水。

    这人还没互相见到呢,就已经后宫起火了。池安然头疼地扶额,祁楼性格高傲,让他接受和别人共事一夫太难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此刻祁楼的心情,于是穿好了大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客栈。

    系统:宿主,你不要这么快放弃嘛……人家里面写的这种场景都是要挽留的,你怎么能直接就走了!

    池安然没说话,他现在挽留又能说什么,为了祁楼可以放弃其他人?不可能。既然不可能,又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去挽留他呢,只不过是厚颜无耻罢了。

    还不是这个该死的系统给的好任务。

    池安然一个人在飘着小雪的路上走着,他倒是还有很多银票,就是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影也不自己身边,当真是一个凄凉的孤家寡人。

    “我还在想如何在祁楼眼皮底下杀你,没想到你自送上门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靠近,心口一痛,一把匕首以从身后捅了进来。

    池安然再次感叹师父说的是对的,自己不好好学武功,迟早要吃大亏。此刻被人一刀捅穿,连拿笛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捂着胸口,被冷虢拖着用轻功带走。

    不过好像没有捅穿心脏,不然他应该当场毙命才对。

    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祁楼想起冷虢还在到处找池安然,心下突觉不妙,僵着脸回到客栈却不见池安然身影,询问女婢之后才知他已离开多时。

    心中一阵失落,他竟就这样离开了。祁楼不甚放心,于是又安排人去寻池安然的下落,才知他人走出客栈便突然消失,当下便心急如焚,开始后悔自己不顾大局,说那样的话逼他走,池安然武功平平,没有影卫保护,连小金都不在身上,他如何自保?

    “掘地三尺,都要找到池安然!”祁楼袖子下的拳头握得死紧,指节发白。

    “是!”一众天悬楼的探子领命,四散而去。

    ……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疼得有些麻木,冷虢将他带到一个山洞里,狠狠地将他丢到地上。

    池安然眼睛一瞟,山洞中央一个小窝,熟睡的小金还躺在里面。

    “本想你肯定会死在雪底,没想到还能让你逃了。”冷虢嘶哑的破锣嗓子让池安然听得很难受,“不过也省事了,免得还要挖你的尸体来放血。”

    放血?池安然看到小金身旁准备了两个破碗,还有一些符纸之类的东西,大抵明白了冷虢的目的,看来他是要用池安然的血做一些什么仪式来让小金认主。

    不过这真的有用吗,这不是个武侠世界吗,又不是仙侠。

    系统:北国有部分人相信那些修仙修道还有邪教之说,但是我很确定这没用的,宿主,小金只会认玄天白玉笛的主人为主,四件宝物是同根同源的!现在小金就在面前,宿主只要吹笛它就会醒过来。

    冷虢和自己的武力相差太大,叫醒小金应该趁他靠近不备时一击致命才有胜算,池安然见冷虢自顾自地准备着符纸,因为见他武功平平也没捆着他,于是悄悄地将手伸到腰间,不着痕迹的握紧了玄天白玉笛。

    冷虢状若癫狂地拿着符纸,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一匕首划开池安然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将符纸染成了血红。

    似乎是觉得好像够了,冷虢将他甩开,又开始对着血红的符纸念念有词起来,一会儿之后将自己的手腕划开,让血流到符纸上,最后还要再念一次咒。

    这是池安然见过的最长的邪教仪式了,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眼神死死地盯着念完了咒语,拿着符纸靠近小金的冷虢。

    “隐蛇马上就是我冷虢的东西了,哈哈哈!”冷虢狂笑着,脸距离小金不过半尺,将符纸塞到小金的嘴里。

    时机正好,池安然立马拿起了玄天白玉笛吹奏“狂”,声音尖锐刺耳,毫无防备的冷虢立刻双目失神,下意识痛苦地捂住双耳。

    而小金也被笛声震醒,一双金色蛇瞳猛地睁开,嘴里的符纸被它直接撇到一边,眼前的人不是池安然而是陌生的冷虢,小金直接伸出了毒牙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小金,过来!”池安然见那一口深入骨髓,便知冷虢活不过半个时辰,叫了一声,小金便蹭地爬过来窜上了他的手臂,池安然方才手腕被割开还在流血,小金竟然十分通人性地捆住了他的伤口阻止血液流出,池安然不仅抚了抚小金的头,“小金真厉害。”

    冷虢如梦初醒,自己被隐蛇咬了一口,怕是马上就要死了,脸色苍白地看了池安然一眼,这人竟然还有后手,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垫背!于是拔出腰间的长剑刺过来,池安然另一只手握着笛子将他长剑别开,力量悬殊,很快就要不敌。

    小金吐着信子想再扑过去咬他,可是冷虢已是一个将死之人,动作毫无章法,招招都是下了死手,长剑挥得很快,让小金抓不到机会。

    池安然只觉得自己抵挡的速度越来越慢,冷虢却越来越快,看来今日好像是要交代在这了啊……系统在耳边心急如焚的声音他已经听烦了,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也不想死啊……身体好痛。

    “冷虢——!”祁楼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找到了他所在之处,闯入洞口便看见两人缠斗在一起,池安然身形恍然,招招不敌,身上还尽是血迹。祁楼只觉得脑子轰然作响,双目赤红地冲上来,一脚踢开冷虢,双手持剑狠狠地一挥。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冷虢竟然被他这奋力一剑直接拦腰斩断成了两截。

    身后跟着的天悬楼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楼主虽然性格冷漠,但鲜少有出手如此毒辣的时候,可见是恨极了这冷虢。

    “隐……隐蛇是……我的……”冷虢嘴里喃喃了一句,断了气。

    “安然……”祁楼丢下剑,一向镇静的他见到池安然浑身是血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插在心口上的匕首他无法忽视,更不愿意在这里耽误时间,抱起了池安然便用轻功飞了出去。

    池安然躺在他怀里,失血过多有些意识涣散,微微眯着眼,声音也十分虚弱:“祁楼……谢谢你来救我。”他是真的很感谢,池安然向来淡薄生死,可自己真正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也会害怕,当祁楼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脑子里唯一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来救我,真好。

    “闭嘴!”都什么样了还在说废话,祁楼看都不看他一眼,全身内力运转到了极致,马上就快要到城里了,他又担心池安然失去意识,“不许睡!”

    “好……”池安然轻笑一声,都在这个世界活了这么久了,总得有一次主角光环吧,他还不想死呢。

    ……

    大夫已进了房内半个时辰了还未出来,祁楼急得在门外踱步,他此刻甚至在想,只要池安然活下来,他便是不讲名分,以后只与他做个好友,那又何尝不可,既然池安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只那一夜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又如何!

    正想着,大夫推门而出,对祁楼一拱手:“人已无大碍了,但伤口离心尖太近,近日切不可洗浴,也不可心绪激动,静养为好。饮食切忌油腻,按照方子抓几副药,每日三次,需服上一月。”

    祁楼点点头,便让属下带大夫领赏去了。

    轻轻地推开门,池安然躺在床上,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心口和手腕都缠着布,小金静静地趴在他肚子上。

    这人总算还是命大,祁楼内心一股说不出的庆幸,走到床前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一如他每次都会做的事。

    “祁楼,对不起。”池安然发觉他还在微微颤抖,安抚地握住祁楼的手,“先前的事……”

    “不必多言。”祁楼垂下眉,他应该拒绝和池安然继续的身体接触,可是他凉凉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上,祁楼却不愿意拿开,“是我一时冲动,让你至此……日后我们还是……挚友。”

    祁楼的眼神有些惘然,他从来没有过挚友,如果这个人是池安然的话,他也是满心欢喜的,只是好像心口缺了一块。

    “原谅我的贪心。”池安然却将他拉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祁楼紧抿的唇,捧着他的脸,用拇指将他眼角的泪抹去,祁楼说得那么镇静,实际上连自己都伤心到掉眼泪了也没发觉,“我跟你不是挚友,祁楼,我喜欢你。”

    “可是你……”本以为他是对自己无情的,可为什么有情却还许诺他人?祁楼犹豫地想推开他,又怕碰到池安然的伤处,于是僵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嗯,我喜欢你,也喜欢殷浪,也喜欢影。”池安然点点头,眷恋他胸膛的温度,所有人都比自己的体温要热,但热得不一样,影是每次都会故意把身体弄热了来贴着他,祁楼则是因为他心绪激动,不自觉地发热。

    一个人真的可以喜欢很多人吗?那些三妻四妾的男子不过是喜欢女人不同的身体罢了,如果论及情爱,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一心多用?祁楼茫然了。

    “你不接受我也无所谓,但是我不想做你的挚友。”池安然狡黠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祁楼的胸肌,感受到他浑身一颤,无赖地说,“我不求你接受我,但是我会追到你接受为止。”

    “你……”真真是无赖,自己都后退一步要与他做友人了,他还得寸进尺非得让自己接受与别人共事一夫?本来爱上同为男人的池安然就已足够惊世骇俗,竟然还要和别的男人分享?祁楼冷了脸,想抽身离开。

    “啊……好痛~”池安然这一声叫得干瘪,毫无演技。

    “……别乱动。”却能成功地让祁楼停下了动作,继续任由他趴在胸前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