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欺骗

    热。

    李寒一好像浸泡在热酒中，浑身骨头都是酥的，连呼吸都吞吐着醉意。他想睁开眼，又被困倦扯着眼皮，难以清明，只得无意识地发出些黏腻的哼哼来。他浑身都热，最热的是小腹。

    “唔……嗯……”

    好痒……

    下腹愈加难耐的痒感终于把李寒一唤醒，他睁开无神的眼，先看到被深色窗帘遮挡天光后昏沉的天花板，再挪挪眼睛，才看见身下的杯子拱起一大团来。谁掰开他的腿，伏在他胯间。

    李寒一的脑袋不甚清醒，直到胯下的人舔开他的阴唇，含住阴蒂，用力一嘬。

    李寒一微微拱起腰，猫一样地小小尖叫。他慌乱地扯开被子，看见奚南川那张英俊的脸，被他白嫩的腿根瑟缩着夹住。雾气漫上李寒一的眼睛，他咬着下唇，颤抖着开口：“南…做什么，南川……”

    为了上部戏，奚南川晒得黑了些。他麦色的大掌剥开李寒一的腿，有些粗糙的舌苔刮蹭着细嫩的蚌肉，把小逼吮得啧啧作响。刚醒来的李寒一哪受得了这些，没一会儿功夫，就咬着自己的掌根，哆哆嗦嗦地从女穴里射出一股淫水来。

    奚南川的鼻梁和下巴沾得一片晶亮。他餍足地撑起身体，笼罩在李寒一上方。李寒一像看透奚南川的意图一般，慌忙地抬起小臂捂住嘴巴：“没刷牙……”

    他话音未落，小臂就被咬了一口。李寒一吃痛地松开，就被奚南川欺身而上，捉住唇瓣。奚南川像是要吃掉他的嘴巴，捉着舌头不肯放松，任由涎水顺着嘴角淌出。李寒一被他亲得又要哭，手无力地搭着奚南川的后颈，“南川、南川”地胡喊。

    奚南川默不作声，手掰着昨晚被操得发肿的花穴，就着刚舔出来的那股子湿意，又把鸡巴顶了进去。

    如果说昨晚酒劲糊涂了李寒一的脑袋，让他能在一时欢情里片刻放纵。那他现在是无比清醒——一方面是痛的，一方面是吓的。奚南川发狠地顶了两下，李寒一的脑袋才转过味儿来：他和奚南川做了？他和奚南川做了！

    李寒一吓糊涂了，慌忙地去推奚南川赤裸的胸膛：“南川、南…唔啊，南川！”

    那肉口太紧，尤其是李寒一受惊后，夹得更死。奚南川被裹出来一脑门汗，咬着后槽牙，勉强“嗯”了一声。

    “哈啊……不，”李寒一被搂着腰，屁股一下下地往奚南川的性器上撞。他的骨头食髓知味地酥麻起来，肚子被撞得又热又疼。“不能……呜，不能、啊！”

    那根鸡巴卯足力气往里钻，顶得李寒一微微翻着眼白。肉体撞击的密集的“啪啪”声响彻房间，奚南川伏在他身上喘着粗气的模样，异常性感。李寒一被操得说不出话，小逼被撞得发麻，半硬不硬的性器一口一口地吐着透明的涎液。

    “啊啊——”

    李寒一通体一僵，搭在奚南川肩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深陷入皮肉里。奚南川轻轻“嘶”了一声，他的龟头顶到一个更小更烫的肉口，他一用力，那锁紧的肉环就微微凹陷。

    “顶到哪了？”奚南川微微调了个角度，鸡巴抵在肉环上，变本加厉地研磨。李寒一小腹都在痉挛，爽得翻着眼白口水横流，嗓子里时断时续地哀哀尖叫。此举不行，奚南川微微抬胯，随后大开大合地狠撞上去。

    “啊啊啊啊！南、不，呃太…啊啊、南川、南川……”李寒一像条濒死的鱼一般挣动起来，过量的快感甚至异化成了痛苦，他被顶得太深，又呛到了眼泪鼻涕，哭得干呕起来：“南、呕…咳咳！南川……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啊啊啊啊”

    “顶到哪了？嗯？”奚南川契而不舍地狠顶，嘴巴叼着李寒一的喉结厮磨，又一路往下舔，最后把乳头嚼进嘴里。李寒一被肏得几近昏厥，忽然又睁大眼睛，嘴巴苍白地微微翕动：“我、我…”

    “什么？”奚南川凑近。

    李寒一眨了下眼睛，大股大股的泪涌了出来。他的脸蛋都哭成了一颗小桃子，皱着鼻子：“我要尿……”话没说完，他就被顶得失禁了。澄黄透明的液体夹杂着精液射了奚南川一肚子，淡淡的腥臊味蔓延开来。李寒一打了个尿颤，崩溃地大哭起来：“我尿了！我尿了！”

    李寒一射尿时绞紧的阴道爽得奚南川头皮发麻，他顾不得安抚李寒一，又重又深插了最后几下，顶着那个肉口射了出来。

    —

    “……你再说一遍？”

    郝云把敞开着口儿的保温杯搁在桌上，醒了醒神，缓缓揉了揉太阳穴：“你把李总怎么了？”

    “他，我，”奚南川人高马大的，此刻有些局促地缩在沙发一角，显得有些可怜：“他喝多了，我上头了，然后我把他……”

    “睡了。”郝云顺着他的话头，心如死灰地吐出这两个字来。“你把小李总睡了。”

    郝云怒不可遏地抄起台本，劈头盖脸地砸向奚南川。他咬紧牙关道：“这他妈叫强奸，你知道吗！”

    奚南川坐在纷乱的纸张间，有些迷茫地抬起眼睛。

    “年中的时候你是怎么被人阴的还记得吗？你什么都没做，被人兜头扣了性骚扰一口大锅！”郝云恨不得指着鼻子骂他，“李总伸手把你拉出来了，你呢？狗都知道对人摇摇尾巴，你反口就咬人家一口！”

    混血的原因，奚南川眼睛很大，深深嵌在眉弓下。此刻他眼尾发红，久久，才开口：“他说他喜欢我。”

    “曹言佳呢？曹言佳当时说什么？”

    奚南川无力道：“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

    郝云也不想多言，干脆扔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想”，便摔门而去。

    —

    奚南川的成名作是一个门户网站自制的网络剧，吃香的校园爱情题材，讨喜的人设，让奚南川那张帅气的脸风靡社交网络。

    他是男一号，吊儿郎当的体育生，和文静内向的女主角结成了学习互助小组。曹言佳就是那部戏的男二号。他的角色是个有些口吃的学霸，配上他那张斯文秀气的脸，也收获了不少粉丝。

    那是奚南川接的第一部戏，什么他都不熟，什么他都不忘心里去。曹言佳私下里是热情活泼的性格，以至于他说：“南川，我喜欢你。”时，奚南川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奚南川慢吞吞地“啊？”了一声，不知如何开口。

    曹言佳不死心地说了好多。比如上次他发烧了，奚南川把他背上救护车。比如奚南川知道他喜欢某个法国的歌星，送了他一套珍藏版的黑胶的唱片。再比如他只提过一次，奚南川却一直记得他吃水蜜桃过敏。

    奚南川干巴巴地解释：“你上次发烧烧得半昏迷，你助理又是个小女孩，只能我背你。”他又有些迷茫：“那个唱片我家还有别的套，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拿来？”

    “还有你水蜜桃过敏……”

    “可以了。”

    奚南川大大咧咧的，丝毫觉察不出自己的话落进别人耳朵，有什么深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曹言佳只觉得奚南川每字每句都毫不在乎：“我就是个心细的好人，你别自作多情了。”

    曹言佳觉得丢人，痛心彻骨的丢人。

    在网剧爆了后，剧组又办了庆功宴。在地下车库里，曹言佳又拦住了奚南川。他去拉奚南川的手，想抱他，想吻他，被忍无可忍的奚南川掐着手腕拉开。奚南川郑重地向曹言佳道歉，言明自己对他没有那种层面的感情。

    曹言佳流着眼泪问他，南川，我们拥抱一下，算作告别好吗？

    奚南川也喝了点酒，被酒精熏过的脑子觉得没问题，手便也抱了上去。

    哪知道曹言佳被他抱住还没有半秒，突然变脸原地挣扎，还给了他一拳。

    奚南川一直到第二天醒来还没回过味来，直到打开手机，满网都是他的热搜。

    #奚南川　性骚扰

    #奚南川　曹言佳

    话题里有两张不清晰的狗仔偷拍。一张是奚南川掐着曹言佳的手腕，一张是曹言佳红着眼睛，看起来像是要推开奚南川。

    奚南川木着脑子听郝云骂了两个钟头，最后，才茫然道：“是他要亲我，我把他推开。”

    很快又有两段监控视频流出，一段是奚南川掐着曹言佳的手腕，另一端是曹言佳挣脱开奚南川的怀抱，还给了他一拳。

    奚南川看着狗仔照里曹言佳通红的眼睛，百思难得其解：“去找曹言佳啊，他肯定知道不是……”

    郝云直直地盯着他。

    这时，奚南川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那个意味不明的拥抱，和莫名其妙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