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言情小说 - 唯她(gb)在线阅读 - 第十五章 桃花烂漫,美不胜收

第十五章 桃花烂漫,美不胜收

    天又开始下雨,连绵不绝的雨在空中笼起薄雾。房内没关紧的窗被风吹开,咯吱作响。雨飘进来,带着湿气。

    愿安跪在床下,踌躇不安。从他醒来起,归棠就命他跪下,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窗沿的雨汇聚起来滴滴答答汇在地上,成了一团水渍。归棠轻飘飘开口,问他:“阿溪是谁?”

    愿安睁大眼睛,抬头看去。她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又问:“你从前喜欢的那个姑娘?”

    愿安不语,她笑:“紧张什么?怕我杀了她?”

    愿安沉默一会儿,应道:“她,已经死了。”

    她懒洋洋地歪在床畔,“难怪你还如此念念不忘……”她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愿安这次没有犹豫地回答:“你。”

    她笑,笑意却没有到眼里,踢了踢他的脸,“滚吧。”

    愿安缓缓退下,临到门口时,他微微回头,见她半个身子隐影处,屋内昏暗。很想就留在那里陪她,却没有资格,他只能走进细雨绵绵的阴天里,衣角擦过门廊,如同他终将短暂掠过她的人生。

    几天未得空照看的地里长出了一茬茬青葱嫩绿的青菜,淋过雨水后更显新鲜可口。中午,他摘下几把菜到小厨房,小郎抱着只兔子路过,撞见他惊讶不已:“你这是在做什么?做菜?你种的那些?”

    愿安点头,他问:“我能尝尝吗?”愿安摇头,“给教主的。”小郎张大嘴,指了指锅,又指愿安,“你居然开始争宠了?”他一手摸着怀里的兔子脑袋,一手捏拳,“我也得更加努力才行了!”匆匆离开。

    愿安无语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继续切菜。终于做完菜,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却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送去。正好此时,小郎跑过来,“愿安愿安,我把教主拉来了,你不是做了菜,快端过来。”

    愿安一愣,道好,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到了小郎的居所。归棠正在他屋内,小朗半蹲着举着兔子在她面前笑得谄媚。“教主你看,今天下雨这只兔子不知怎么受了伤,我给它包扎好带回来了,是不是很可爱?”

    归棠伸手摸了摸,兔毛柔软,她道:“嗯。”语气略有敷衍。小郎恍若未觉,继续卖力说:“我想养着它,做我的宠物,教主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归棠摇头,“既是你养的,还是你取吧。”

    “下雨天捡到的,就叫小雨点吧。”

    她随意点头,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摆放的菜肴,卖相不错。“你做的?”她看着愿安。愿安点头。

    她笑,“想学小郎卖乖讨好我?”愿安垂下眼睛,她说:“东施效颦,不自量力。”随即拂袖离去。

    小郎等她离开,凑到愿安身边,“你别难过,教主今天很明显心情不好,连这么可爱的兔子都不理。”

    愿安看了着满桌的菜,内心叹息,她果然生气了。看着地上胆小缩成一团的兔子,他提点小郎,“她不喜欢小动物。”或者说,曾经喜欢,现在不了。

    “啊?”小郎疑惑,抱起兔子问:“为什么啊?”

    愿安只说:“吃饭吧。”

    “这么多,咱们哪能吃的完啊,我去叫居行。”小郎提议,愿安没有意见。不一会儿,林居行撑着把油纸伞走进来,身后跟着华寻。小郎在一旁不大高兴,“我只想叫你,没让他跟来。”

    华寻抱臂冷笑,“不让我来我偏来,气死你。”

    众人坐下,林居行无奈,“好了,别吵了,好好吃饭,尝尝愿安的手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盘子很快见了底,小郎举起大拇指,“不错,和我手艺有得一拼。”

    林居行点头,“是啊,很好吃。愿安你很厉害,会弹曲会书法,还会做饭,难怪最近教主总召你陪。”

    华寻好笑,“怎么你也嫉妒了?原来教主可最宠你了。”

    林居行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看向窗外,“不是嫉妒,只是天气阴沉,一个人待着总是烦闷,觉得有些无趣罢了。”

    他这话一出,屋内一阵寂静。他偏过头咳了几声,“瞧我,扰了大家的兴致。”

    “你身体不舒服?”小郎问。

    “最近天气变凉,我身子一向弱,染了风寒。”他起身,拿起门口的伞,“我就先告辞了。”

    大家陆续离开,愿安回到屋里,无事可做,他想起林居行屋内的一柜子书,不由有些艳羡。他什么都没有,便只好练了练功。此时此刻,他与林居行感同身受。

    一天很快过去。

    三更天,愿安从桌边站起,欲吹灭蜡烛,今天归棠不会再召他了。

    蜡烛刚吹灭,房门被敲响,他眼睛亮了亮,打开门,“教主唤你。”

    愿安本就衣冠整齐,便直接跟着去了。推开门,归棠正坐在床边,一双赤足在木桶中泡着。他跪下,伸手替她洗脚,她恶劣地踢水,溅了他一脸。“来这么快,是在等我?”

    他动作轻柔地为她按摩,神情专注,“是。”

    洗完后,他准备拿一旁的毛巾为她擦干,她不要,踩在他双腿间,他顺从地打开腿,她便隔着衣服在他那里擦来擦去。

    白色的薄薄布料很快被打湿,隐隐露出他性器的形状。天气很凉了,他穿得还是很单薄,归棠回想她赏的衣服没有秋冬的,倒是疏忽了。

    “嗯……”她重重一踩,他发出一声闷哼,双腿却丝毫未动。

    归棠的脚灵活地穿过布料,直接与他肌肤相亲。脚下的东西滚烫,被她冰凉的脚底一踩,一颤一颤的。归棠感到脚心被温暖,轻轻揉搓撩拨,饶有兴致问道:“阿溪这样玩过你吗?”

    他面露难堪,“教主……”

    归棠收回脚,“本座闲心来了,想作画,去取笔墨来。”

    愿安取来,她命:“无纸可用,就在你身上作画。把衣服脱了。”他脱下,又按吩咐平躺在地上。

    归棠提起毛笔,并未沾墨,就在他胸前的红晕上描摹,他乳头敏感,只觉瘙痒难耐,肩膀微微抖动。她拿着毛笔,在他身上一通乱扫,最后停留在他性器的小眼上,打着圈的描绘。“嗯……”愿安忍不住夹紧双腿,又快速打开。

    终于,她沾上墨,开始作画,墨香浓郁地散在鼻尖。他从胸口绘至腿间,一笔一画细致专注。愿安看不到她在画什么,只盯着她的侧脸。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看她专注时柔和的神情。

    “知道我画的什么吗?”归棠问道,愿安摇头。她笑,“林间桃花图,但我没用彩色的颜料,所以还不够美,需要些点缀。”她站起身,举起蜡烛回来,愿安身子一紧,露出害怕的神色。

    “别动,要是我滴错位置了,就狠狠罚你。”

    第一滴,她滴在他立起的乳头上,“唔……”他绷着身子,还未来得及吸气,第二滴很快落下。

    蜡油落在肌肤上,滚烫灼人,愿安手指扣地,不敢动弹。每一滴都坠落的快速猛烈,数不清多少滴,她终于收了手。自上而下地打量自己的整幅作品,“这下好多了,可惜,桃花变得像梅花似的。”她摸了摸下巴,“还差最后一个地方。”

    她又转身去桌上的花瓶里摘了根树枝过来,上面还坠着红色的小果子。那是愿安摘了放进去的,他有机会时,会想法设法摘些花放进花瓶里,这个时节没了花,便摘了一枝红果插进,摆在屋里也别有一番韵味。之前把他送去西堂,屋里许久没有这些色彩,归棠还有些许不适应。

    归棠将树枝插进他性器里,满意点头,“这下就完成了。”她命愿安站起来,他刚站起,树枝上的果子沉甸甸地向下坠,拉动树枝往下滑出,一下子掉在地上。本就不光滑的树枝快速刮擦着性器里的嫩肉,愿安浑身酥麻,身子一软,倒在归棠身上,“啊……”

    果子掉落散了一地,归棠恼怒地推开他,“你毁了本座的画。”愿安又急忙跪下,“愿安知错。”

    “把果子全给我咬回来。”

    “是。”他爬在地上,一颗一颗将散落的果子含起,放到归棠手中。果子有四颗,归棠将它们塞进他的后穴,又将树枝放回原来的位置。一番折腾后,她拽着愿安来到一面铜镜前,“看看,美吗?”

    铜镜不算清晰,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但蜿蜒在双腿间的枝条,蜡油在乳头、肋骨、小腹处四处绽开的红花,以及性器间挺起的树枝,铜镜里朦胧的景象更显出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多淫荡。愿安羞耻地闭上眼睛。

    “睁开好好看着。”

    他睁开,归棠一边摸着他的身体,一边问:“好好欣赏,画得美吗?”

    愿安不敢再闭眼,楞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美。”

    “怎么个美法?”她不让他敷衍。

    愿安皱眉,艰难地思考着,回道:“桃花烂漫,美不胜收。”

    她笑,“我倒觉得这画一般,蜡烛作花花不美,淫水浇树树不栽。”说完,她取出树枝,那里果然流出一缕淫液。“你的阿溪,见过你这副模样吗?”

    愿安眼尾红了,低喘着夹着腿,视线却不敢从镜子里挪开,“教主……”

    归棠看着他的身子摇头,“桃花不像桃花,却像梅花,既有梅花怎能无雪。来,这画还差最后一步,缺点白色。”

    愿安恨自己居然听懂了她的要求,低着头伸手去摸自己的性器。她拿着手里的树枝戳了戳他的脸,“看着镜子。”

    愿安只好盯着镜子,看自己是如何淫荡地自慰,蜡油再红,都比不上他的眼尾和耳骨,那里红得发烫。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清冷和孤傲都不复存在,只剩被欲望支配的淫靡。

    “啊……”他终于泄了出来,手里接着白浊,他低声喊她,带着点茫然,“教主。”

    “你觉得哪些梅花需要白雪?自己抹上去。”她站得累了,早就坐在一旁,置身事外地看他的表演。

    愿安咬唇,手如千金般沉重地抬起,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涂抹在自己的身体上。

    门忽然被敲响,门外传来人声,“教主,朗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

    “教主!”愿安急促唤道,“可否让愿安回避。”在西堂时,尚不觉得,可和她独处时,他很抗拒自己这副下贱的样子被旁人看到。

    归棠看他一眼,“跪下。”他沉重地跪下,却微偏过身子。

    小郎很快进来,他没看愿安,捧着兔子哭求,“教主,教主,小雨点快死了,求你请大夫来治治它吧。”

    归棠冷淡地看了眼他手里快要咽气的兔子,“这种娇弱的小动物本就是这样,养它们,养不好就死了,养得好,也不过养出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时不时咬你一口,何苦为了这种东西流眼泪。”

    小郎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只慌忙跪下,“教主,求你了,小雨点很乖的,它很乖的。”

    “好了,别哭。”归棠伸手擦他脸上的泪,“小竹,去北堂把大夫请来。”她高声吩咐屋外的下人。

    小郎抹了把泪,挤出个笑,“谢教主。”

    “起来坐下。”小郎坐好,才注意到角落的愿安,他一慌,磕磕绊绊地说:“教主,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归棠看了眼浑身紧绷,侧跪着的愿安,轻笑:“不打扰,刚完事。”

    大夫很快赶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匆匆问道:“教主哪里不舒服?”

    归棠指了指兔子,“不是我,看它。”

    大夫一阵心梗,还是去查看兔子,翻着它看了半天,捋了捋胡须,“没得救了,这兔子已经要死了。”像是印证他的话,兔子很快闭上眼睛,身子软趴趴的。

    大夫离开,小朗不敢相信地捧着兔子,哭嚎,“小雨点,你醒醒,小雨点!我才给你布置好窝,还给你准备了好多草……”

    “好了,别哭了,听得本座心烦。”她这么一说,小朗将哭声憋回去,哽咽不已,打起了嗝。“教主恕罪,小郎这就告退。”

    “等等。”归棠眼珠一转,问他:“喜欢兔子?”小朗眼里含泪,“喜,嗝,喜欢。”

    “赏你个东西,别难过了。”她走到愿安身后铜镜旁的妆奁处,拿出一个东西。愿安看到,瞳孔一缩,“教主……”那是他送给她的,小玉兔。

    她没有理会,擦身走过,将玉兔递给小郎,“喏,虽不是什么值钱的小玩意,好歹是个兔子,还不会死。喜欢吗?”

    “喜欢,谢教,嗝,主。”他抽抽搭搭地接过,捏着玉兔,“我先告退。”

    等他走了,归棠也乏了。她躺上床,对还跪着的愿安道:“去洗干净,然后过来睡觉。”

    愿安缓缓爬起来,身子沉重地走出屋,用冷水冲洗完身体。他回屋后,归棠已经睡着,他小心翼翼地躺在床边,一动不动。

    她睡着了,他看着她,才敢极小声地说道:“那只不值钱的兔子是我的,就不能送他别的吗?”自是无人应答。

    唯恐自己在睡梦中再说出什么,愿安一夜未敢眠。

    归棠做了个梦,梦里愿安对她说:“娶你总要费些心思的,哪有姑娘家催着去提亲的?”

    她看见自己笑得一脸荡漾,“可是我就是很急啊,我想和你日夜相见,想和你同床共枕。”

    他有些脸红,“你怎么又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

    她不解,“我说什么了?”她目光清澈,反倒是他想岔了,他慌忙转身,“没什么。”

    她露出一个坏笑,“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没羞没臊的事?”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少看些话本子。”

    归棠觉得梦里的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是从前的她吗?愿安为了骗她谋她家产,倒演得极好。他现在也演,演得温顺听话,却不似从前精湛。

    什么时候可以梦到那个女人呢,真想看看长得是有多娇艳动人,才让人恋恋不忘,阿溪,“与溪”,那首曲子也是送她的?可笑可恨她竟觉得那曲子好听!

    她在梦里飘荡,对梦里的女人骂道:真是蠢,他那分明是不想娶你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