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吻

    那三年他每次受了委屈都喜欢躲起来，而那个男孩子那么好看，那么惊艳，却能从那些犄角旮旯把他找出来，还愿意好好跟他说话。

    一点点的温柔，对于一个惨兮兮的孩子都是希望，都是光亮，何况这份温柔在三年中从未消失过一次。和他朝夕相伴。

    而现在，这份他所以为的相伴，没有了，消失了。

    都是他自己不自量力，一点不考虑后果，非让他插进来才导致的，夏眠自我欺骗似的想。

    他还是不要脸皮的握住了少年的胳膊，在对方眼神从清明变得充满厌恶的时候，凑上去，使劲搂住了他的脖颈。

    熟悉的清香味儿灌入鼻腔，已经快半个月没闻到了，夏眠激动落泪，温热的液体砸进少年的衣领内，不知道是不是让他也为之触动？

    夏眠开始不顾场合的吻他，亲他的嘴巴，摸他的下体。

    手里的器物迅速涨大，夏眠老练的给他揉弄，手淫。

    “温长衡，温长衡，你对我有感觉的吧？你看它都硬了，我给你舔出来好不好？”夏眠鼻子好酸，可是他还是强忍泪意，跟温长衡小声说。

    温长衡很长时间没有拒绝，任他揉，任他搓，就在夏眠以为他要重新和自己开始的时候，温长衡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你真让我恶心。”

    夏眠一下子泄了力。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让温长衡再和他在一起而已，虽然也许他们从没在一起过。

    没有告白，没有建立恋爱关系，他们只是在生理需求上达成了合作而已。

    夏眠看着温长衡拉下点卫衣，遮住挺起来的下体，然后毫无留恋的转身回了家。

    一墙之隔。

    家里同样空无一人，门甚至刚关上，落锁，温长衡就将头抵在了冰冷的墙面上，把手伸进了裤子里。

    “温长衡，操我…”

    “温长衡，逼里好痒，你不要这么舔了，插进来吧。”

    “温长衡……哥哥…”

    柔软细腻的少年媚眼如丝，两条腿放浪的掰开，露出自己的两个穴来，给他看，还要用脚尖勾着他的下体，撩他。

    温长衡呼吸声愈发浓重。

    耳边响起了自我想象的，少年带着情欲的嗓音。

    刚刚亲了他的脖子，现在那块皮肤异常酌烫，简直要烫坏他的灵魂。

    “哥哥…哈啊…你怎么又把舌头伸进去了呀？”嗔怪的声音，撒娇的语气。

    温长衡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终于——

    “温长衡，插进来吧。”

    阴茎陡然涨大，欲望积攒到顶峰，一股热精喷了出来……

    高潮后的短暂失神，手里的白浊已经发凉，温长衡垂下眼睫，挡住了所有情绪。

    片刻后，他从裤子兜里掏出一块纸，擦着手掌，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夏眠期中考在班里第三，第一是一个女孩儿，平时老是喜欢没事儿就去找他讨论题。

    刚考完上午的，中午在食堂吃饭，一个身影就嗖的窜到了他跟前，坐下。

    夏眠抬头看了一眼，习以为常。

    对方和大家一样穿着校服，里头棉衣加卫衣，头上卫衣帽子还裹得紧，整个人做贼一样低下头小口吃着饭。

    正趁着最里面几个桌上的中年男子离开，这人抬起头松了口气，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张试卷，说:“夏眠，你看这道题，我做的和你一样不？”

    声音婉转，在女生中算是软妹那一挂的。

    夏眠吃着饭，不经意似的瞥，须臾，点点头:“一样的。”

    镇上初中翻建了几栋，食堂正好在范围内，从一层小平房，摇身一跃成了个三层楼。

    一楼食堂全是女生，二楼才是男生，学校为了防止早恋，男女用餐严格分离；三楼则是体育器材室和一些有的没的杂物搁置地。

    食堂人声鼎沸，似乎不受期末考试的影响，都在全力干饭。

    只见混进二楼的全班第一，得到了夏眠肯定后，仰起头嘿嘿傻笑一声，然后又捂住嘴，把卷子收回，开始埋头苦吃。

    夏眠很快吃完，不过他没动弹，一直等对面的人吃完，才端起共用餐盘和她一起往外走。

    “夏眠，最近为什么都不见你和温长衡一起玩了呢？”薛欣怡一跳一跳的问。

    简直就一活泼少女，生怕别人不知道二楼混进来个女孩子。

    少年的平静面容有过一瞬间崩盘，不过也就一瞬间，夏眠便调整好心情，说:“我们以前也不经常一起玩儿啊。”

    薛欣怡啧啧道:“虚伪，一看就是吵架了，你俩以前那可恨不得黏在一起，听男生说，有时候你俩半夜还爬到对方床上睡觉，这还不经常一起玩儿啊？”

    明白对方是在调侃自己，也的确，他和温长衡在外人面前就是如此，可他俩却没法坦然的像其他朋友那样，闹过就和好。

    夏眠很清楚，他和温长衡不一样，而且以后也不会和好。

    “闹掰了，不想和他一起玩了。”没再推诿，夏眠直截了当。

    薛欣怡愣住，在放置餐具回收区，呆呆的看着夏眠不动弹。

    夏眠以为他不信，又补充:“我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差劲，长得帅又怎么样，是个瘸子，学习还不好，明明是个倒数生…”

    “夏眠。”薛欣怡小声叫他。

    夏眠置若罔闻，继续道:“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以为他是谁，我以后都不会在和他这样的人…”

    “夏眠！”薛欣怡表情管理彻底失败，也不怕暴露，吼了一嗓子，又拧了一把夏眠。

    夏眠这才停下来，看她:“怎么了？”

    “你后面…”薛欣怡嘴角抽搐。

    夏眠有点不好的预感，回头……

    温长衡跟没听到他那么说自己一样，按部就班把筷子放到该放的位置，又把剩饭倒掉，再将餐盘放下，然后和身边的人一起离开。

    只是他一瘸一拐，身旁的男生步伐齐稳。

    对比鲜明。

    夏眠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心里五味杂陈。

    他刚刚和薛欣怡这么说，也只是让对方觉得是自己小气，而不是温长衡人品不行。

    如果他夸赞温长衡人好什么的，自己怎么糟糕，所以两个人不一起玩了，按照夏眠所想，薛欣怡这种女孩子估计会觉得他自己人特别好，和好友闹掰了仍旧替对方说话；

    相反，那温长衡在她心里，估计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即便是已经彻底分开，夏眠也不舍得让温长衡在别人眼里变得不好。

    刚看见他的时候，夏眠确实有些慌乱，不过一想到温长衡也许会生气，说不定会反驳他两句，他就变得有点期待，但没想到，温长衡是这副反应。

    比起针锋相对，夏眠觉得，视而不见才最让人难过。

    “我去，我没想到夏眠是这种人。”男生愤愤不平道。

    温长衡的腿似乎瘸的更厉害了，走路十分吃力，比在食堂里更严重些，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他说的是实话，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嘛。”

    少年低着头，撑着墙，喘着粗气，自嘲的笑了笑。

    男生立刻上手扶他:“我可不觉得你像他说的那样，他那人就思想狭隘。”

    温长衡没再说什么，也许是体力不足以他多说，额头上的汗如雨如瀑，他整个身子都快瘫到男生身上。

    下午的考试很快结束，晚自习也因考场排好了学校不想打乱，暂时取消，老师让学生回宿舍自己复习。

    夏眠便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东西回宿舍。

    宿舍人都在，开着灯，一群人当然不可能老实听话复习，都聚到了一张床上打扑克牌。

    夏眠把书放到床上，下意识的去看和他隔了一条过道的床，空无一人；被子齐整，床单无褶皱。

    他不在，也没回来。

    夏眠闭上眼睛躺倒在床上小憩几分钟，又爬起来趴在床上复习。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宿舍灯已经关了，估计查夜的老师也已经来过。

    因为外面也没了动静和灯光，其他宿舍也关了灯。

    夏眠趴在床上很久，脸压在书上压的疼，他揉着肩膀爬起来，脱掉棉衣打开被子，临躺进去前，借着月光去看那张床。

    他回来了吧？

    看不清，不过肯定得回来，夏眠这么想着，钻进了被窝。

    早读六点上课，冬天天亮晚，他们照例五点四十起，天还没怎么亮起来，天上依旧依稀可见零星。

    夏眠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床，即便不说话，每天总要看他一眼，他才能安心。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没看到他。

    床上没人，他一夜未归。

    夏眠慌了，摇了摇身边的同学:“温长衡怎么没回来？查夜老师那不就是要记他夜不归宿了？”

    那个同学显然是不到最后一分钟不起，然后十秒穿鞋十秒穿衣裳，四十秒飞奔进教室的人，他烦躁的嘤咛两声，说:“请假了，你不知道吗？哎呀，快起床吧，别再耽误我这点睡眠时间了。”

    夏眠有些茫然无措，虽然他和温长衡不说话了不错，可是也没有一次说，他想看见温长衡，温长衡不在的时候。

    他每次但凡张望，温长衡必然在他视野范围内。

    因为考试，取消了晚自习，早读当然难以幸免。

    几个开灯起床的人穿好衣服准备走了，又想起来，骂骂咧咧的脱衣回巢，很快宿舍内响起交响式鼾声。

    而夏眠睡不着了，他盯着上铺床板，发呆、发呆……

    大约六点半左右，他们八点半才考试，宿舍仍旧喊声一片，寝室门开了一条缝，漏进些寒风。

    夏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也闭上了，但他没睡，他很清醒。

    他听见声音了，那个脚步是他的，他很清楚。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然而不出一分钟，那颗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差点窜上了嗓子眼。

    少年带着寒意的手抚上了他的脸，熟悉的味道裹挟着风沙尘土味钻进了他的鼻腔，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藏在灵魂深处的野兽也渐渐苏醒。

    他这是干什么？

    不是恶心我吗？

    夏眠眼睛发酸，但又不想睁开，让这来之不易的温存消散。

    “眠眠。”

    唇上一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