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本能

    窗口吹来湿润的晨风，扫过青年汗湿的身体，可这并未带来丝毫的清爽，反而加重了欲望的苦闷。塞西的四肢被深渊魔法束缚着拉开，被迫袒露出赤裸的蜜色胸膛，晶莹的汗珠因为细微的颤抖缓缓滚落，顺着肌理的纹路滑落至下腹，又没入到皱巴巴的衣裤里，那里的布料正鼓起了一块，隐约渗出的液体加深了长裤的颜色。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唇齿张开，绯红的舌尖无意识地划过唇角，分泌的唾沫将那里染的一片润泽，连白色的起皮也被压了下去，变得温顺柔软。

    “泽……哈……泽维尔。”塞西颊边忽而传来清凉柔软的触感，他艰难地抬起眼，眼神顺着那根正触摸着他的手指向上望去，直至倒映出对方的身影。银发的美人就站在他的床边，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色印记。

    在结束了方才的对话后，银发美人流下的血泪很快止住，但事情并未到此为止——泽维尔突然把他束缚了起来。

    高阶魅魔刻意施展的魅惑下，比之前强烈了百倍的欲望袭击了可怜的人类，将他拖入到情欲的深渊。

    察觉到塞西的视线，泽维尔微微勾了勾唇角，指腹略略擦过青年因为欲望而泛红的眼角，在那颤抖的眼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很快又抬起来，随手打了个响指。

    顺着轻柔的晨风，纯白色的花朵落在他的掌心，泽维尔俯下身来，将整朵花都塞进了塞西的口中。

    鼻尖传来淡淡的清香，舌尖传来花瓣柔软细腻的触感，以及花瓣之后，那两根冰凉纤长的手指，清甜的花汁在塞西舌根溢散开来，短暂缓解了他喉口的干涩。塞西下意识地吞咽着，当这股淡淡的清甜没入肺腑，他仿佛感受到自己疲惫的身躯也得到了些许抚慰。

    察觉到那两根手指似乎要离开，塞西下意识地想要挽留——他吮吸了一下。

    泽维尔立刻俯身掐住了他的下颔。

    那两根手指没有自青年湿热的口腔中抽离，而是转而按压住舌面，修剪成圆形的指甲轻轻在上面摩挲，随后又顶住上颚，探索着深处柔软的黏膜，逼迫着塞西从喉口发出含糊的音节。他的手指就这么肆意在青年的口腔中搅弄着，直至塞西忍受不住，他口角溢出透明的津液，张开的牙齿尝试着合拢，想要阻隔手指恶意的戏弄。

    指节处传来牙齿轻微的压力，泽维尔却仍没有停下，他只是挑了挑眉，手指抵住挣扎着的舌根，向深处的喉口探入。这是入侵的动作，而就在下一刻，原本欲要合拢的牙齿忽而无力地大张开来，泽维尔指尖触及的柔软黏膜传来细微的颤抖，随后是一声如哭泣般的低吟，人类青碧色的瞳孔收缩着，眼中一片潮湿。

    淡淡的腥气在房间内扩散着，塞西双腿间的鼓包已消了下去，而布料间被液体洇湿的区域色泽更深。

    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他射了出来。

    泽维尔愣了愣，似乎有些惊讶，随后便摇头嗤笑了一声，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尖透明的津液连缀成丝，慢慢断裂，垂落在青年的唇角。

    “下流的身体。”他评论着，手指沿着正急促起伏的胸膛一路向下，停顿在被解开的皮带上。

    他拉下了那条皱巴巴的裤子，将其退到青年微微弓起的膝盖上。

    因为勤于锻炼，塞西有一双紧实笔直的腿，肌肉的线条含蓄而有力。而现在，那双兼具力量与美感的双腿正被迫张开，将青年被保护着的，脆弱而敏感的快乐源头袒露在泽维尔的面前。双腿之间，半硬的性器正微微挺起，顶端还沾着几滴乳白色的液体，蜜色的肌肉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因为快慰而细微颤抖着，透露出压抑却情色的意味。而在性器之下，臀缝的阴影里，一口潜藏的暗色穴眼正跟着微微翕动。

    泽维尔伸出手，指腹浅浅按压着那一块凹陷。

    “您……”像是被电流狠狠击中，塞西的身体蓦然僵硬了起来，他愕然而慌乱地眨眼，原本因为高潮而茫然的瞳孔凝聚起来。

    “不想要吗？”泽维尔顿了顿，按住他胡乱挣动的腿。

    “您想……做？”脸上升起不正常的潮红，塞西艰难地从喉口吐出猜测，“和我？”

    “……那么，”沉默了一瞬，泽维尔偏了偏头，拉长了语调，“你要拒绝吗？”

    顺着他的动作，纯黑色的蒙眼布带微微晃了晃，与银发一并垂落至肩头，泽维尔的脸上仍没有明显的神色变换，可塞西仿佛感受到了他蓦然冰冷的视线。

    一股紧张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身体已经迫不及待地向甜腻的欲望屈服，可仅存的理智却还在对一切提出质疑，泽维尔的暗示远远超过了塞西的预计，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但这并非出自于屈辱。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惩罚，一次折磨，或者程度轻一点，一次戏弄。

    不过没有关系，惩罚也好，折磨也罢，泽维尔如何对待他都可以。正如他许诺的那样，只要对方希望，他将付出全部努力，无论是性命或者身体。

    与迷恋无关，那是他本该履行的赎罪。

    可如果，高贵圣洁的神明也与他一并坠入欲望的深渊中的话……

    塞西饱含着迷恋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狂喜冲刷着他的意志，卑劣的期盼则在他脑海中高声鼓吹——多么荣幸！这将是一场单纯的，你情我愿的求欢。

    然而……塞西闭上眼，狠狠咬破了自己的唇角，以疼痛唤回短暂的冷静。

    他分明知晓泽维尔的厌恶。

    “我很荣幸。”沉默许久，塞西终于艰难地开口，他望着面前一脸冰冷的银发美人，又停顿了片刻，才低声试探地问道，“但是，这是您的奖赏，惩罚，还是……需要？”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塞西很快便意识到了用词的不当，泽维尔的神色则印证了他的猜测——他的唇角很明显地压了下来。

    “需，要。”他缓缓重复着塞西的用词，语调仍显得平静，甚至还有一丝嘲讽的笑意，“看来你知道，魅魔从交合的过程中得到力量。”

    塞西青碧色的双眸蓦然收缩，泽维尔正俯下身来，那根冰凉的手指没有半分润滑，狠狠插入干涩的后穴中。

    在他耳旁响起的嗓音，如今平静到近乎压抑。

    “多么有趣是不是？我失去了源泉，无法得到力量的反馈，而现在，这具身体更是已经被深渊侵染，驱使着我遵守一些不堪的，低劣的本能。”

    “您……”异物侵入的不适下，塞西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他的臀部微微向后收缩，想要摆脱那根正在他后穴中恶意搔刮的手指。

    与死亡相比，这并非是多么不可忍受的体验，只不过是细微而迟钝的痛楚。

    可在这短暂的痛楚之后，随着手指的抽动与按压，更多的，更强烈的，如火花如电弧般的细碎触感侵入到他内壁的每一寸。再由那里飞速地扩散开来，如同洪流般炽热的渴求，烧化了他的理智与身体。

    欲望在下腹会聚，被支起的性器硬的几乎发痛，可尾椎却是酥麻的，连带着身体也无法抑制地开始瘫软，在对方的戏弄下震颤，出汗，予取予夺。

    “不，哈……”想要说的话变成破碎的呜咽与喘息，从青年干涩的喉口中溢出。

    指节之下，原本干涩抗拒的甬道逐渐变得潮湿而热情，肠肉像是讨好般紧紧缠绕上去，高热熨热了泽维尔原本冰凉的手指。塞西还想要艰难地抢回一些理智，好对先前不经意的冒犯做出一些辩解，可在这从未有过的陌生快感下，他双眸中的清明很快便黯淡了下来，青碧色的双眸变得湿润而脆弱。

    泽维尔本欲捅入的第二根手指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拟造的视线投射出人类沉迷于情欲的表情，尤其是那双染上雾气的青碧色眼眸，银发美人压下唇角，脸上的表情近乎厌恶。

    “同样是本能的驱使。”他轻声嗤笑着，“塞西，你和我，到底谁要更可悲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