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三交集
当晚的炒地瓜清脆微甜，付启阳又拿出手机拍了段没露脸的吃播视频，装上盘的地瓜配合咀嚼吞咽声，偶尔有两人的谈话。 成功上传！付启阳看着自己的作品露出满意的笑。 第二天张向恺背着书包找上门了，付启阳这个临时老师还当得像模像样，秉持内心浓重的责任感，给小朋友辅导作业的时候付启阳很是认真。 整个假期张向恺每隔两三天找付启阳，不全是为功课，好几回结伴下水摸鱼或者打游戏。 等小孩开学回校的时候付启阳发现自己近两个月都在给老根看家。 回到县城的住房时付启阳一时还不习惯，平日出门不是往老根店里跑就是去县小学找张向恺顺便参观自己父亲投钱的成果。 期间付启阳也见过那两个小孩，两人像是老鼠见猫就躲。 不知不觉中秋近在眼前，老根提前两天回去，走前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中秋前一天付启阳在校门口等人，本来想买点零食可小孩是换牙的岁数就换成溜溜球。张向恺见到人远远招手小跑过来。 “喏，这个给你。” 张向恺接过后，一高一矮两人并排往车站去。 下车没多久付启阳和小朋友分道扬镳，小孩子和他奶奶团圆，自己的亲人四分五散，付启阳想着想着心里不是滋味。 还好，老根没忘掉他，中秋不至于孤单一人。 走路想着其他的，一个分神就踩错地方，鞋子上全是泥巴。 到池塘边，付启阳用摘下的树叶把鞋边的泥巴抹下，又沾点水清理。 整理干净回过身才发现有人站坎上两三米远，手里提着竹篮。 “小心！”，随即‘哗啦’一声人就入水了。 付启阳惊讶之下没站稳仰躺进水池，水漫过口鼻引发的恐慌让他无法冷静，不断挣扎，最终还是由岸上那人下来手放腋下把他提起站稳，付启阳才发觉虚惊一场，这处水的深度刚到大腿根。 呛了两口水，咳嗽几下付启阳缓过气，可并没放松，他的后背贴着那人的前胸，对方散发的热意透过湿衣服传递给他，耳边还能听到分不出轻重的呼吸。 “放，放开！” 得了自由，付启阳顶着浑身鸡皮疙瘩爬上岸头也不回往老根那方向跑，可惜鞋子灌水后有些沉，跑了一段见身后没人又脱下鞋。 光脚压路有些硌着痛，付启阳提着鞋放慢速度。 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眼看要到地点了付启阳实在忍不住回头。 “魏栩宾，你要跟到什么时候啊？” 又向前走两步，魏栩宾穿的四角裤和前胸那片衣服是刚才打湿的，一只手提着篮子，里面装的东西黑黑绿绿的。 “还以为你已经不认得我了。” “啥认不认的，额，这不是重点。求你别跟着了，放过我，好不好？”付启阳全身湿透，光着脚，隔了久远再见到跟自个儿关系理不清的魏栩宾还弄成落汤鸡的样已经欲哭无泪，说话间不自觉带着撒娇的口气，就差双手合十求饶了。 “我回自己家总没错吧。” ？？ 付启阳呆愣张脸看在魏栩宾眼里，走近后像多年的老朋友扯扯他的湿衣服。 “傻了？” 魏栩宾把手放在付启阳近侧肩上，“不想感冒就走快点。” 就这样付启阳催眠一样跟着魏栩宾到了那早已熟悉的房屋。 老根从厨房出来看见两人，都穿着湿衣服，一个似笑不笑，另一个嘛，要哭不哭。 什么名堂？两个奇奇怪怪的。 “他落水了，就是这样。我俩先去换衣服，叔叔。”魏栩宾说完就拉着付启阳进了自己房间，从衣柜挑拣一套扔给他，自己也拿旧衣服换上。 通常讲两个奔三的男人一间屋换衣服在正常不过，可一个是爱好‘男’的雄性，另一个雄性多半是不会谈定，何况还有睡了的过往。 付启阳如坐针毡，顾不得魏栩宾忙慌慌地脱完衣服将干净衣物往上套，至于内裤总不能去穿对方的，直接套上外裤。 用干帕子抹干头发出来后付启阳做为客人等着上菜，魏栩宾进厨房帮忙，偶尔从里面传来几句谈话声。 他屁股坐上坐下地纠结半天走还是不走，魏栩宾端着汤盆出来，放在桌子中央。 菜上齐，老根是长辈上位居中，其余两人各坐一边。 “先喝点汤吧。”魏栩宾先给老根舀碗又给付启阳空碗里添上。 “我们小狸越来越会关心人了，哪时找个对象让叔叔我瞧瞧。” “小叔，八字没一撇呢，真有了不会藏着掖着的。” 付启阳脸都快埋进碗里，叔侄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去，暗自吐槽，魏栩宾一个同性恋找什么媳妇哟。 “还有阿阳，你跟小狸同岁，可不小了，就不着急？” “不急不急，再等等。”付启阳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 得到两个人的回答，老根深叹口气。 “也是，这事急不来的。落这一遭水你们俩也是认识了。” 又向付启阳道:“我俩是哥弟相称，栩宾是我侄子，比你大点，你叫他小名就行。当年他出生跟只幼猫似的，为了好养活，猫又有九命所以才起这个名。” “还真是，小狸呀，今天还得谢谢你。”付启阳现卖现叫。 魏栩宾脸上浮现一丝窘迫。 饭吃得差不多，又端上盘剥好的水果，白白的，果实几个尖尖角。 “这什么玩意？” “这东西在北边少见，今天小狸去水塘摘的，叫菱角，尝尝。” 原来魏栩宾出现在水塘边是为这个，付启阳放两个在嘴里，边嚼边拿眼觑对面的人，有那么两下眼神对一起又赶紧撇开。 边吃边聊下来，天色已晚。付启阳恨不得溜之大吉，可老根执意留宿，说着没打理新的卧室，让付启阳和魏栩宾挤一挤，美其名曰增进友谊。 认命一般，付启阳洗干净坐床沿上，今天的一切都是梦吧？太不真实。 想着就拍拍自己脑袋，捏捏脸。 魏栩宾进来就看见这场景，越发感慨两年不见人是越来越傻了。 “有多的床套吗？” “怎么？床够我俩躺一块。” 付启阳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魏栩宾之间明明有太多要谈明白的，可又没有头绪从何讲起，一团乱麻。 气温是没有七八月那么热，付启阳也怕流鼻水感冒裹紧被子躺在靠窗那方，到这才捋清思绪，回想起魏栩宾今天的表现不像不知道自己在这的样子。 “你早知道我跟你叔叔走得近？” “起先不知道，可免不了有的人就是爱晒生活。”魏栩宾顺势躺下。 付启阳想起自己使用的账号，猜到魏栩宾由以前的号码摸到他的社交用户上，原来他一直被人视奸！ “我原本还有疑惑的，直到我听到小叔的声音才敢确定。” 趁着付启阳放空，魏栩宾拉过被子。不太厚的一床小被把两人都盖不住。付启阳不算矮了，魏栩宾更是高大，两人玩闹着抢被子。 “不是小时候像只猫吗，吃什么长这么壮。” 拉扯半天付启阳占不了上风打起嘴炮。 “这被子我不盖了，随便你！”付启阳背过身面朝墙壁窗户。 “你衣服怎么没脱？！”魏栩宾的衣服穿在付启阳身上多少有些松垮，脱起来倒是方便。 脱上衣就罢了，可下面的裤子被魏栩宾脱下时付启阳才发觉不妙。 卧槽，老子挂的空裆！